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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一句话,等着一个他早已经猜到,却永远都不想听到的消息。
脚步声传来,从殿外直行到案前。久石眉看着来人的双脚,身体僵着,姿势未动,心里却禁不住紧缩了起来。
来人立在殿前,看着久石眉,单膝跪地,叫了一声:“尊上”。
“容成。”久石眉轻声应了一句,抬手示意起身,声音有些苦涩,再无下文。只有心口如吊着一块巨石在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膛,仿佛能听到嘭嘭的声音。
“她已经落网,人赃俱获,全部都招供了。”
久石眉心里绷着的一根弦,随着这句话,终于绷断,心脏仿佛要承受不住那收缩又膨胀的力量,缓缓碎裂开来。
他闭上眼睛,仰头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本已憔悴不堪的脸上又添了一丝绝望。
百里容成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再低头。今天这个场景,他同样不希望看到,却终于还是发生了。
自从他第一次看到久石无悔,就一直希望能够接近她,甚至走进她心里,所以当南苎仙尊点名派他去保护她照顾她时,他欣喜异常,认为这是一个天大的美差。
然而仅仅半天未到,从她开口主动要求住在知微殿后的梨花别院里时,这种保护就变了一种味道,南苎仙尊开始要求他事无巨细,将这个女孩子的所有行动,甚至一切稍显异常的言语都一一向他禀报。至此他才意识到,这种所谓的保护已经慢慢地变了性质,变成了实际意义上的“监视”。
自从那一次妖族趁见微山长老和大弟子出山,整个山中空虚,用里应外合调虎离山之计轻而易举地攻入见微山后,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让三殿尊上和长老们绷紧了一根弦。
南苎仙尊定下规矩,从那以后,任何一个未通过正常入门测试和背景盘查,以及三级学徒试炼而直接进入见微山的人,都要由一名见微山的大弟子陪同,名义上是照顾,实际上是暗中监视。任何访客都无一例外,包括久石仙尊的女儿——那个羸弱不堪,又异常美丽的,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
初始的几年一直风平浪静,百里容成始终尽职尽责,做到了利用一切可能去接近她,陪伴她。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无需刻意为之,因为他喜欢上了她,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她。他按照指令依旧把她的一切行踪单独汇报给了南苎,只除了后来的那一夜……
那个夜晚,他是真的在心底里念着她,很想看看她在做什么,不知不觉痴痴立于窗外,却完全没有想到她接下来会那样做。
他失了控制,心甘情愿,却也让他此后越来越矛盾。而她却相信他已经堕入情网,死心塌地被她利用。
慢慢地,她终于露出了端倪,他知道了她隐藏着很多秘密,知道她会偷偷出山,去见一个人,知道她会把山里的一些消息悄悄传递出去,接应她的,始终是那个人。
再之后,他发现她开始针对南苎仙尊和小鱼散布一些莫须有的谣言,使用一些小伎俩来搬弄是非。而与她频频见面的那个人,经他调查,居然是魔界的使者。正如南苎仙尊所料,她是见微山的内奸——确定无疑。
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被他看在眼里,心也随之冰冷,沉到了冰河谷底。从前的爱慕早已灰飞烟灭,痛苦却依旧无法止歇。他很想问问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却要咬紧牙关不透露一丝一毫的情绪,以免打草惊蛇。
南苎仙尊叮嘱自己一切都要按照她的意思来办,无需拦阻,目的是放一条长线,利用无悔来探明魔界的真正意图。
他不得不装作被她利用,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步入一张早已张开的网,心中的痛苦啃噬着自己,既无法说出口,更无人能体会。而同样会痛苦心碎的,还有一个人,案前的这个面容苍老坚毅,内心却脆弱无助的人。
直到南苎仙尊在两生泉旁自毁元神而死,他才按照仙尊之前的嘱托,将此前探知的所有消息据实转告给了新任掌门——她的父亲,久石眉。南苎仙尊信任久石眉,确信他不会徇私。
他永远都忘不掉久石仙尊第一次听到这些消息时的表情,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从不落泪的男人用双手捂住脸颊,痛哭失声。
他果然没有包庇自己的女儿,继续遵照南苎仙尊生前安排,盯着她接下来的行动。
一直到今晚,她偷偷盗取了掌门令牌,趁夜潜入珍宝阁顶层,跨过故意装作熟睡的守卫,染指见微山至宝——一个曾经禁锢着万余年前已经灭族的巫族留下的王族血脉精魂,如今只盛放着一片雕刻着巫族秘术的神秘蚌壳的宝匣时,久石仙尊才决定收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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