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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海棠也不是这么计较虚礼的人,对这倒是没什么意见。
走着走着,迎面走来海丰,他顿时收住脚步,对曾衍逸行礼,“小生见过曾将军。”
曾衍逸笑道,“过几日可就称不得小生了,估计得叫状元大人了。比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可厉害多了。”她弟弟本就不喜读书,那次春闱考得不好,死活不肯再读了,非要舞枪弄刀的,她自己又忙于公务,只好找了位武艺还算不错的旧识去教他,以后再做其他打算了。
海棠也跟着笑,“别给他长脸了,不然越发不懂得谦虚了。”可字里行间的自豪和骄傲却是掩盖不住。
曾衍逸问了几句,正准备走时,听得海丰忽然问道,“曾将军可曾听说过清风书院?”
曾衍逸点头,“自然,我还去过。”
“这书院可不是书院?”
“看来你也去过了?”
海棠听着两人说话打哑谜一样,不由道,“什么书院?就你上次说去买书的那个吗?”
“嗯。”海丰道,“既是书院,为何会有笙歌,会有娇笑?”
曾衍逸对上海丰的目光,就知道他这是肯定句,而不是问自己的意思,这就要去问这书院背后的主子了。
“曾将军不会也陷入温柔乡了吧?”海丰语气有些冷,甚至是带了质问的语气,“一个武者陷入温柔乡,左拥右抱,哪里还有志气去保家卫国?手还举得起刀枪吗?可还驯得了烈马?”
海棠皱眉,低斥一声,“以和!”
海丰虽是不再说话,可眉目间和眼神却还是满满地质问。
被一个后生这样问,曾衍逸开始一楞,随即笑了,她走到海丰面前,本来想拍拍他的肩膀,但一下着自己是个女子,男女有别,又收回手,只对他笑笑,道:“继续保持。”
她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一片赤诚之心的人了,心心念念的都是民生,把百姓放在第一位。
“曾将军,你还……”
“以和。”海棠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我相信元英,她不是那样的人。”
海丰神色有些复杂,“阿姐,你如何相信他?”
海棠心里想,总不可能说因为曾衍逸是个女人,哪里还会和一帮男热堂堂正正去那些地方喝花酒?
她只道,“直觉而已。”在海丰要开口前,她连忙堵住他要说的话,“殿试好好准备,可别让我和母亲失望。”
海丰这才成功地收住了嘴,再没多问一句。
殿试前两天,是高芷蕊家老太太的八十大寿,高太傅虽是个两袖清风的朝廷大员,但两朝元老,门生自然不少。
海棠也接到了高芷蕊的请帖,和上次裴秀的请帖不一样,海棠知道高芷蕊是真心实意的邀请自己去参加寿宴。老夫人喜欢听戏,高太傅就请了上京最有名的戏班子在高府搭棚,唱足七天的戏。
海棠等人到高府门前时,甚至都可以听到那戏班子咿咿呀呀的歌声,还停热闹的。和上次在坪洲裴尚书大张旗鼓的寿宴相比,高老夫人这寿宴可谓是冷清至极了,门口几乎都没怎么停马车。
海棠还悄悄对盛睿泽道,“这高太傅到底是太傅,怎么都不给面子来参加的?”
盛睿泽低低笑着看了海棠一眼,却不说话,后者被他这一眼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等进了院子,海棠才知道他在笑什么了。
院子里来的客人,并不比上次裴尚书家的客人少,甚至还多了不少。
盛睿泽这才低声解释道,“高太傅的母亲是位低调的老太太,一直不喜这些人情往来,更不喜那些坐着冠盖朱华的马车停在自己府门口,所有但凡来太傅府的,基本上是骑马或是步行而来。若是坐马车,下车了也马上让小厮拉走的。”
高府人丁稀少,老太太有两位儿子,先夫有过一个妾室,但难产时一尸两命,后来也就没再娶过了。先夫去世后没多久,小儿子坠马而亡,从那后老太太就一直潜心吃斋念佛,高太傅膝下只有高芷蕊这一个女儿,妾倒是有两个,但却不知为何都没有孩子。人口简单,后宅的那些勾心斗角自然也没有,此刻高芷蕊和两位姨娘站在一起,倒看着十分和谐。
高芷蕊看到海棠,忙迎了上去,“盛大人,海棠姑娘。”她瞧着海棠身后的小生,和海棠有五六分相似,道,“这位是令弟吧?”
海棠介绍道,“正是我那不才小弟,单唤一个丰字。我和乘风都过来凑热闹了,把他一个人丢府里又怕他孤单,这才厚着脸皮把他也带来了。”
高府摆寿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