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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伤病交加,本就没了多少力气,被凌云聪压到伤处更是难捱。他死死攥着凌云聪的手,咬牙忍痛道:“我的伤不要紧,……倒是表哥你,打算拿王爷怎么办?”
凌云聪僵硬了片刻,故作不在意地道:“我现在,是太子殿下的属下。”
“表哥!……”
李章着急地挣扎,凌云聪心乱之下使力压制,李章再也耐受不住,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凌云聪吓了一跳,赶紧抱起软倒的李章放到里屋自己的床上,一边自责一边奇怪李章竟弱成这样,低头看着他消瘦的面颊,伸手抚了上去。
“他曾那般对你,你还是如此帮他?”
凌云聪喃喃低问,李章昏睡着,自然没有回应。凌云聪叹气,抬头看见吴相背着个医箱匆匆进来,便让在了一边。
“这是谁啊?叫得这么急。”吴相边放医箱边问,随意得如在自己家中。他是定西军中不如意的老军医,和伤情落拓的凌云聪气味相投,就一直跟在了凌云聪身边。
“他是宁王的侍卫,也是我表弟。”
正在查看伤处的吴相歪头看了凌云聪一眼:“那个王爷?”
“……嗯。”
“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周边都围得水泄不通,连张澜都到了斜源!我就算有心放,他也离不开益州!”凌云聪说着又烦躁地挥起了手。
“……有办法的。”被吴相折腾醒的李章低声说道。
“什么办法?”
“穆统领……已经…赶到了。”
“……”
“只要见到他,就能离开!”
吴相这时直起腰来,在医箱里找出药膏,厚厚地涂在李章红肿的伤处,再用布条紧紧绑住。又自去衣箱找出件凌云聪的干净衣裳,替李章换了。手下不停,边做边说道:“还好,骨头没断,只是反复得多了,伤了骨膜,须得好好将养一阵。我这就去让人煎药,这热度,再拖可就麻烦了。”
吴相说完已站起身,顿了顿,又问凌云聪:“那位王爷在哪?看你这表弟的情况,王爷只怕也是困顿。”
“……西厢。”
吴相点头,走出两步又回身道:“主意得早拿。虽说这里是你说了算,张大人也不是吃素的主。夜长梦多啊!”
“知道了!”
凌云聪不耐烦地挥走了吴相,回头看见李章挣扎着要起来,连忙制止住他:“别乱动!你这样子……,怎么就病成了这个样子!让我如何放你们走!”
“无碍的。……那医师说得不错,我们……不能久留。”
“……王爷也吃了许多苦?”
“嗯。昨日吃野果又伤了肠胃,白姑娘才……白姑娘在哪?”
“哪个白姑娘?”
“你没见过她?那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邙山姚太青来告诉的。你认识他?”
李章茫然摇头。
“他刚才向我要你。”
“要我?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李章思索了一会,向凌云聪要来自己的行囊,摸出瓷瓶倒出粒回还丹吃了,对凌云聪说:“穆统领今日内就能赶到,表哥只管假意押解,穆统领不会让表哥为难的。”
“你这么确定?”
李章点头。
凌云聪忽然有些赌气道:“你又如何肯定我会放你们走?”
李章定定地看着凌云聪:“你真会不愿意?”
“我……太子比他更适合做皇帝。”
“那是他们的事。”
“……那你如何这般拼命?他,他过去又是那样地待你!”
“他如何待我也只是他的事,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
“小章!我……,对不起!”
“算了,都过去了。娘已经知道,她仍安好就好。”
凌云聪不敢再说。
顾绣年前去探望顾纹时,见她病着。年后她和凌峰离京时,听说李家竟把病中的顾纹赶去了报恩寺。顾绣后来在给凌云聪的信中说起时,很是唏嘘伤感。凌云聪这一年伤神感怀,无心外物,自然也不曾再去打听过顾纹的后况。此时见李章说起,他才再次感到了深深的愧疚。
李章不肯留在凌云聪的住所休息,喝过吴相拿来的药后,就坚持回去了西厢。
吴相看过司马逸和王项的情况后,为司马逸开了药,又让人送去饮食衣物,司马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