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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锋听得咋舌,看向暗卫九。万没料到自己随便一拣,就拣到个好似很不得了的人物。
暗卫九拢好浸血的衣袍,这才想起韩寐去了金陵。不知那王爷做了何事,竟让乌衣卫走投无路,来向他赔罪。他打量夜玛颐须臾。他父母遇害时,这少女还未出世,自然和她无关……他那时也还年幼,入了暗卫营就心无旁鹜,加之父母叮嘱在先、怀揣着九龙杯的秘密,从未想过要报仇。此时夜玛颐突然告诉他,他的杀父仇人平白无故都死了……
夜玛颐道:“主上可知太后为何要杀常相?”
暗卫九迟疑道:“为甚?”
夜玛颐道:“常相用自己的儿子,换走了真龙天子。主上你才是先帝嫡长子。唯有嫡长子的血,可以解开九龙杯的机括。卑职这些年苦苦寻找九龙杯,就是为了寻找主上的下落!”
司徒锋怔在当场,转瞬想起在白龙寨夺九龙杯的情形:“……难怪。”
暗卫九点点头:“明白了。”又漠无表情坐下往篝火里添柴。夜玛颐不明白这‘明白了’何解,只觉这真龙天子果然处变不惊心机深沉,不由得心生敬畏。
乌衣卫不明所以陪着暗卫九沉默半晌。暗卫九才道:“朝廷的事,我一介粗人不懂。请回。”
夜玛颐肃然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现下韩寐勾结突厥、挟持伪帝,在朝中为非作歹,不少臣子惨遭毒手,就连太后也死在他手中。主上坐视不理,中原永无宁日,可对得起万万烝民?”心道,中原的皇帝就是虚伪,每回继承大统之前,都要臣子苦口婆心劝进。
司徒锋道:“我就知道韩寐没安好心。上回他在丹山镇附近设伏,用的尽是蒙古角弓。”
暗卫九摇摇头:“如果属下是嫡长子,蜀王就是属下胞弟。怎会杀害太后……通敌叛国?”
夜玛颐作出一脸羞愤:“主上有所不知。卑职惭愧……韩寐乃是太后与卑职之父私通所生。韩寐狼子野心,在仁寿宫撞破两人之事,情急之下竟杀母弑父,意图遮掩。他一心想当皇帝,不惜勾结突厥小可汗的后裔张碧侠,甚至想利用主上诛杀伪帝,再调头对付主上。卑职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暗卫九懵懵地看着夜玛颐:“……”
夜玛颐道:“主上不信,待时机成熟,可与韩寐当面对质,问他是否是主上的兄弟。”司徒雅曾告诉她,韩寐已许下承诺,绝不与暗卫九相认。质问时韩寐若有半点犹豫,就必将一败涂地。
司徒锋对韩寐全无好感,听至此处,已信了七八分:“此獠不得不除。不过我们得去唐门。”夜玛颐问是为何。他便将暗卫九中毒的事讲了。
夜玛颐觉此事刻不容缓。当即表明忠心,派遣手下备来马车软毯等物,请暗卫九和司徒锋入内歇息。百余人骑马随车,一路吃香喝辣,浩浩荡荡往渝州奔去。
☆、81第八十一章
唐门位于渝州以北;倚山建堡,远远能看见城池吊桥。*。**/*其地形险要守备严密;远胜白龙四十寨。一条小路蜿蜒而上;直通堡门;两旁杂草丛生异常葱翠。夜玛颐宛辔回马:“看准地上辙印,牵马而行。切莫踏出小径;否则触发毒物机关,后果不堪设想。”
司徒锋道:“小爷就想不明白了,韩寐以前是怎么打下唐家堡的?”
夜玛颐理所当然:“韩寐是韩寐。习武师从张鹤心;用兵师从代北侯;推崇突厥强弓劲弩;精研西域兵书。如此人物,装疯卖傻韬光养晦……我早就劝告过那伪帝,可惜他不以为意。”
暗卫九想起韩寐攻打白龙寨、沿路筹兵的情形,由衷道:“蜀王很厉害。”
夜玛颐诚心诚意道:“主上,其实司徒雅比蜀王厉害。”韩寐在白龙寨大动干戈,不过是为司徒雅做嫁裳。而司徒雅,在金陵假惺惺助韩寐一把,将韩寐推至风口浪尖,再逼她投靠暗卫九。不折一兵一卒,将他们牵来绕去,互为牵制。最可恶的是,此人不但狡诈圆滑,而且身手好到能杀死韩寐的师父张鹤心,她想动也动不了。
听见司徒雅的名字,司徒锋眉头大皱,暗卫九面沉似水。这时城头有人喊话,问来者何人。司徒锋抱拳纵声道:“在下司徒锋,有急事求见贵堡少主!”
城头寂静半晌,冷不丁地掷下数枚铁蒺藜,长了眼般钉向司徒锋。司徒锋迅疾拔剑搪拨,那些铁蒺藜触及剑尖,还来不及爆射四散,就让剑气震得荡为齑粉:“瞎了眼的看门狗,老子好声好气和你通报!你却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他飞身跃起,就要斩断吊桥铁索。
说时迟那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