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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寐叹道:“成败在此一举!两情若是久长,不在朝朝暮暮。教主就莫要舍不得本王了。”说话间前方骤然开朗,两人如获大赦,争先恐后挤出狭隘的暗道——
出现在他俩面前的,竟是个四通八达的地下宫殿。
宫殿正中央火红的波斯绒毯,绣着金灿灿的火焰图腾。缀满爝火和旗幡的四壁,还阴刻着雄鹰侧首展翅的古怪舆图。司徒雅识得那犹如山字的火纹,顿感意外:“此地怎有西域的拜火神教?”
韩寐道:“是谁大言不惭,称兵力都集中在东西两道城门?”正有无数乌衣卫自各路涌出。
失算的司徒雅若无其事:“不过是插标卖首的朝廷蠹虫,在王爷眼中也算兵力。”
韩寐见这阵仗,估摸教主得把贴身底袍也当武器使了:“要不本王脱件衣服给你遮羞?”话音刚落,乌衣卫中有女人厉声叱道:“韩寐,你好大的胆子,敢挟持哀家的皇儿!”
两人闻声看去,那女子三四十来岁,脸色惨白,发髻凌乱,身着亵衣,正接过旁边男子的锦披。
韩寐抬抬下颔:“那就是本王母后,她旁边那大胡子波斯男人,是乌衣卫上任指挥使,当年杀害先皇、三公主之母、常大学士一家的元凶。”唯恐司徒雅弄不明白般,他搭着司徒雅的肩,旁若无人续道,“现任指挥使夜玛颐便是他的女儿,少时负责监视三公主,却不知为何放虎归山。”
司徒雅观瞧太后和那老指挥使苟且情状,鬼使神差道:“你和你胞兄,莫非是……”
韩寐眯起凤眼:“本王的胞兄,和先皇如出一辙。”
司徒雅奇怪道:“那你为何要同本教主介绍这些死人?”众乌衣卫闻话大怒,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上来取这两人性命。韩寐语重心长道:“因为,他们即将葬身地宫,连个墓碑都没有,很是可怜。偏偏本王记性不好,杀人过眼就忘。不如教主替本王记住,他们都曾是谁罢。”
这一番激将后,韩寐退到墙隅,守住动弹不得的韩璿迎敌,便顾不得看司徒雅是战是逃身在何处。乌衣卫对穿龙袍的韩璿投鼠忌器,反倒让他占了不少便宜。待他撂翻最后一拨近身的劲敌,视野恢复清明,才发现原本人如潮聚的地宫,已满是横七竖八的尸骸,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站着。
“教主?”韩寐疑道。
“过来。”宫殿正中央,竟有个踞坐的血人冷不丁出声。
韩寐拖着韩璿磕磕绊绊走近,只见这人披头散发浑身鲜红,唯有一双戾气横生的眼睛黑白分明。韩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才勉强认出他是谁,不由得同情道:“还真脱干净了……”
司徒雅不理不睬,从尸堆里拧出个点了穴道的女人:“酆都泊船时,三公主应该告诉过你,她的夙愿、本教主助你成就大业的酬劳之一,是要你亲手杀了凌太后。”
韩寐颔首:“教主定下诸般计策,到头来也不过是杀人。”
司徒雅道:“可见本教主也不总是投机取巧,只有杀人和被杀两种选择时,自然是杀人好。”
韩寐叹了声:“不错,见不得人的事也得有人做。”他拾起乌衣卫的袖刃,跪在女人面前:“母后。”女人无动于衷。他笑道:“父皇的基业,败在你手里了。我真想把皇兄带来,半夜吓你一跳,看你是否会良心不安。但是我想,他还是永远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最为妥当。”
女人不闻不问,只是侧过头,痴痴地望着死去的老指挥使。韩寐又默念了几字,手起刃落。
司徒雅盯着虚无缥缈的前方:“酬劳之二,你和你的胞兄永不得相认。”
韩寐诧异地望着司徒雅:“你不求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司徒雅睨了眼不肯瞑目的凌太后:“本教主更喜欢看王爷有苦说不出。”
韩寐付之一哂,低下头把玩染血的袖刃。“你这魔头怕是永远不懂,”他突然漫不经心,将袖刃抛个面,指指自己心口,“兄弟是放在这里敬重的。就算不能相认,他也永远是本王的兄弟。”
司徒雅打趣道:“本教主也非铁石心肠,也许你叫我一声兄长,我就懂了。”
韩寐乐了:“教主贵庚?”
司徒雅正要出言卖老,怀里莫名一重。他还没想明白怎还有活口且能神不知鬼不觉抢进他怀里,就有个软糯的童音撒娇道:“娘……”
司徒雅霎时幡然改色,捞出怀里的小家伙来看,竟是一袭连帽锦披,红底金边像团烈火。
韩寐瞧瞧戴人皮面具浑身浴血的司徒雅,再看看乌衣卫打扮却衣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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