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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匠拍腿道:“咋不盖,北边好多城池,原本都是俺们的。他突厥打下来了他就要盖,修炮楼,造饿鹘车。可坏了。鲁老哥不想帮突厥人干事,才带着俺们到蜀地逃难来。听说如今,还是代北侯厉害,走马上任之初,道声酒且勘下,长枪一抡,吆喝声走你!把他们撵回关外去了,十几年不敢来犯。俺是没见到那个盛况,不然多解气。话说就是这位侯爷,也想请鲁老哥出山的。”
司徒雅和暗卫九齐齐觑着瓦匠。
瓦匠急道:“真的。二位坐着,俺去叫鲁老哥和你们侃。”
司徒雅对瓦匠吹牛皮的功夫五体投地,只道不必,让暗卫九雇了马车,随瓦匠到瓦窑边转了一圈,只见窝棚里,竹瓦青瓦缥瓦应有尽有,陶胚剖得整齐利落,底端还刻着拼接的缝隙和凸棱,原来这种瓦连成一片时,单是取其中一块,是决计取不出的,足以防梁上君子揭瓦偷窥吹迷烟。
司徒雅这才晓得瓦匠当真有些能耐,由衷夸赞了几句,瓦匠听得高兴,又展示了雕在屋脊处的会吐暗器的五脊六兽,称是鲁一般的手艺,比养狗还好使,能让富贵人家夜里高枕无忧。司徒雅表示满意,邀瓦匠一起回益州府邸观瞧,两人在路上讲好,要将价钱翻一番,趁火打劫敲司徒庆一笔。倘若他搭桥牵线,真能做成这买卖,客家几个工匠得付他一成利的酬劳。暗卫九则一路上沉默寡言,心底百般煎熬万般自省,不在话下。
第四十三章
客家瓦匠随司徒雅和暗卫九进了益州城的南城门,约莫行了一射之地,只见偌大一座府邸,烧得焦黑如炭,七零八落,火灰仍未止休,青烟直冒。府外杵着几个睡眼惺忪的官兵,见了三人,也懒得上前盘话拦阻,想必只是随官家例行公事,前来勘察。再往里走,聚着唏嘘不已的府丁和暗卫,此时都识得司徒雅是府中二公子,纷纷见礼。
司徒庆正陪同益州知府和兵房典吏,立在焚毁的正堂外,指着几处经久不息的火苗,不知在说甚。
蜀王韩寐一袭缂丝蟒袍,若有所思坐在旁边椅中,支颐任由精兵揉肩捶背,不时和旁边哈欠连天的张碧侠眉来眼去。
瓦匠见满堂黑貂朱绂,尽是权贵,啊哟叫唤一声,就如老鼠见了猫,战战兢兢往外撤。
司徒雅连忙挽住他的手,失笑道:“又不是山匪强盗,怕甚。”
司徒庆闻声侧头,看向司徒雅,不由得一怔——昨夜他脱险之后,听昆仑派掌门说道,他这二儿子怎般又遭了‘殷无恨’的毒手,让欢喜教擒获。心知‘殷无恨’的武功今非昔比,本不指望司徒雅还能安然无恙,只盼他有些骨气,少受些辱,慷慨赴死,哪晓得,这厮又活蹦乱跳回来了。
司徒雅与司徒庆四目交接,催发内力逼红双眼,三两步上前:“爹!”一声未尽,已落入怀抱。
“乖!”韩寐竟抢到司徒雅身前,将他抱个满怀,揉来捏去,似笑非笑道,“想煞本王。”
“……”司徒雅改为挣扎。
韩寐起兴,往司徒雅臀底捞去,半途骤然让暗卫九擢住。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司徒雅交手过招,却均是点到即止,电光石火间,韩寐以武当八极拳的‘阎王折手’ 小胜,一边箍着司徒雅的腰,一边制住暗卫九的脉门,少顷对暗卫九道:“气虚肾损,下元不固。房事滋味虽好,不宜过激多行。”
张碧侠闲闲道:“师弟,你拿我给你的劝诫去说旁人,记得加上‘我英俊潇洒的师兄云过’。”
司徒庆难堪至极,他这不争气的竖子,当着官家和武林同道的面,和来者不善的蜀王搂抱,又让蜀王隐约道破和暗卫九欢好的丑事。当下怒斥:“孽子,你可曾向魔教讨命求饶?”说罢,抓过司徒雅的手臂,自其曲池穴,打入正气凛然的剑门内力。韩寐见势不好,从容撤身让步,围观这父慈子孝。
司徒雅吃痛,让司徒庆拉至一旁,真心实意道:“不曾。”天下间真能让他求饶的人还没出生。
“不曾?殷无恨何等阴狠残暴,怎能放过你这小子?”司徒庆心存疑虑。
司徒雅满脸困惑:“实在不知,殷无恨原本想以孩儿为质,向父亲你索要九如神功,孩儿自然是宁死不屈。后来不知怎的,和孩儿一道被擒的青城派掌门步白秋一味挑衅,他又转身对付步掌门去了……孩儿让人点了睡穴,一觉醒来,魔教中人就不见了踪影。也许,他们是对孩儿的气节高山仰止?”
众人均想,步白秋易容成司徒府的暗卫,仍未逃过‘殷无恨’的毒手,死在后院门槛处,怎会和司徒雅一并受擒?这么大个破绽,反倒不像作伪,何况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