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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句毫无意义的话。暗卫九还是转过身,郑重其事看着暗卫八,表明决心:“主人待我恩重如山。我是暗卫,理应为主人分忧解难,不死不休。作为暗卫,想太多,做不好。”
暗卫八钦佩地拍拍暗卫九的肩:“会不会死我不知道,到时候你得尽量放松。你让年纪最幼的三公子胡作非为,滋味想必比我所承受的更加屈辱。何况这些时日,我看出来了,你认定的主人就不是三公子。咱们当暗卫的,最好就不要先入为主,但你既然先入为主了,事已至此了,何不争取一回?”
“……”暗卫九发觉,暗卫八和他说的不是一件事。
“至少,我要是你,我就去和二公子道个别,”暗卫八顿了顿,暧昧道,“正好二公子的暗卫是秉剑,大家都是好兄弟,肯定替你瞒过去。你要是觉得尴尬,我陪你去。”
暗卫九沉思良久,说服自己般,缓缓道:“就隔窗看一眼。”
暗卫八道:“那敢情好,算我一个。”
两人顾不得痛,趁着尚未鸡鸣破晓,穿过司徒府西北边的竹林,摸进司徒雅的院子。
司徒雅耳力极好,俩暗卫尚在竹林中,他半睡半醒间就听出了燕子抄水的动静,疾如满弦之箭,穿林打叶,知道是暗卫九来了,大喜过望,却只能装作不知。心里在想,按暗卫九的性子,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半夜主动来找他,至于是什么大事,一时半会猜不透。
但听得外面低声唤道:“二公子,暗卫九来了!”那人又道,“别跑……”
司徒雅大惑不解地起身拢襟。暗卫一已点燃蜡烛,得到许可后,推门出去查探。三个暗卫也不知在院子里磨蹭什么,待司徒雅下榻,暗卫一和暗卫八才挟着暗卫九进来。
司徒雅和暗卫九四目交接,气氛莫名其妙尴尬了。
司徒雅率先回过神来,微笑:“既然来了,为何要走?”
暗卫九沉默片刻:“属下不想打扰二公子歇息。”
“没有你抱着我,我根本睡不着。”司徒雅真心实意道。
只言片语,让暗卫九几乎忘了为何挨鞭子。
暗卫一和暗卫八认为两人就要相拥相抱了,正准备告退关门,暗卫九破坏气氛道:“属下是来道别的。”
司徒雅点点头——无论如何,往好处想,至少还记得和他道别。“去何处?”
暗卫九道:“蜀北,剑门,找三公子。”
司徒雅缄默不言,片刻之后轻轻道:“我本打算,明天向父亲提出换暗卫……倘若这是你自己的意愿,你心意已定,我也不留你。但是有件事你应该知道。”
“属下洗耳恭听。”
司徒雅看向烛台,叹了声:“你至始至终,犯着一个大错。”
暗卫九道:“还请二公子明示。”
司徒雅盯着暗卫九:“你再抱着我睡几个时辰,我就告诉你。”
暗卫九思索了半晌:“属下遵命。”
司徒雅面不改色续道:“我睡觉之前,惯常沐浴,你跟我来。”说罢,转身出了厢房,领着暗卫九到了浴堂,差遣暗卫一烧来热水。暗卫八识趣地告退,司徒雅唤住他:“暗卫八,你腿上似乎有伤,我本不该烦劳你……”
暗卫八连忙道:“二公子尽管吩咐。”
司徒雅附耳如此这般一番。暗卫八不由得看向茫然的暗卫九,继而默默从怀里摸出个瓷瓶,正是暗卫九之前替他挑选的玄参玉露膏,讪讪道:“属下去把风。”
暗卫九明白了,万念排空,只留一念——这小小的瓷瓶,是和他有点孽缘的。
第二十七章
目送俩暗卫融入院中夜色,司徒雅闩好门窗,挑亮灯檠芯子。
烛光攒动着,点点拔高,和桶沿漫出的热雾织成光影,氤氲朦胧。
蜀纸窗纱渐渐染上烛火和水雾的暖意,这一室暖意,和外面雪打风削的隆冬无声抗衡,在薄薄的素窗纱上蒸出水痕。听着那凝重的水珠挲过窗纸的细微动静,暗卫九神使鬼差的,只觉是自己无法抑制地沁出了汗。看不见的汗珠,在顺着肌肉紧绷的纹路滑动,甚至腌臜进伤口。他岿然不动伫立着,离门槛只有几步之遥。司徒雅那袭松散的素软缎,从他身畔扫过时,明明很慢,却似带了一阵凉风。
两人彼此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做什么。司徒雅在榻前放下玄参玉露膏,瓷瓶已握得发热。他回转过身,打量着暗卫九的衣袍,清清嗓子,道:“脱罢,水要凉了。”
“是。”从暗卫八侍寝的事,暗卫九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