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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何处有酒肆。在下想买一壶酒。”
农夫推拒几番,最终还是农妇谢过酬劳,道是穷乡僻壤哪来的酒肆,拿了个葫芦从自家酒缸舀了几瓢为过年祭灶准备的烧酒,满当当递给司徒雅,要他们路上喝来暖身子。
司徒雅心满意足抱着酒葫芦,暗卫九抱着心满意足的司徒雅,辞别农户,离开村落又行了几里,只见前方山坳里腾起几股青烟,隐有欢声笑语传来。
“暗卫九,抱我过去蹭个饭。”司徒雅饶有兴致。
“是。”暗卫九心领神会,明白了司徒雅为何问农户,丢的是不是母鸡——
现下江湖中,有一个帮派擅长偷鸡,而且只偷遇见危险就伏地不动的母鸡。个中高手,下手极快极准,能瞬间悄无声息擢住蜷缩的鸡脖子,而不惊扰其他禽类和农家。这些人捉到母鸡后,会简单打理,略略调味,再拿黄泥厚厚糊好,掘出一尺来深的坑洞,用火闷烘至熟。这调皮的帮派,是为丐帮,英雄辈出,名满天下。这黄泥糊鸡,则称为叫花鸡。
“丐帮在此汇聚,不知是几袋弟子,所为何事,”司徒雅这会装着病弱,实在不愿与盯上他的血衣教多做纠缠,如今丐帮送上门来,正好替他掩人耳目,便道,“我在江湖也行走过些时日,素闻丐帮消息灵通,嗜酒好客,若能助我们回益州,再好不过。”
暗卫九曾出过不少任务,见识过不少帮派,对常年在街头行乞的丐帮,却知之甚少。他听说丐帮弟子成千上万,分南北,又分净衣和污衣;分文武,又分钉头丐、柱头丐、蛇丐等等。帮规极严,等级分明。帮中交流的唇典七天一变,可谓神出鬼没。看似乌合之众,却惹不起躲不得。幸而此帮处事散漫,与盟主素无恩怨……思索间,已至山坳,只见十来个壮汉坐在乱石上,谈笑正欢。
这衣着褴褛的十个来个壮汉中,有两人虽满身补丁,却整洁干净,属于净衣乞丐,是在江湖已闯出名气的豪侠,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与其他门派斡旋时,才会现身说法。
见司徒雅和暗卫九闯入山坳,这些人都停下说笑,齐齐注视着他俩,毫无招呼之意。
司徒雅示意暗卫九放下他。暗卫九领命埋腰,小心翼翼把他放在一块平整干净的石板上,他顺势搂住暗卫九的肩,凑唇摩挲着暗卫九耳根无声说了几句。在丐帮几人看来,不过是这束发公子羸弱无力,紧紧偎着男人的脖颈,羞怯撒娇罢了。
暗卫九侧耳听罢,挑拣了块尖石,又拾了根枯枝,转身到两位净衣乞丐的泥灶处,将尖石一竖、枯枝一扎。
两位净衣乞丐顿时面面相觑,继而哈哈大笑。余的污衣乞丐则站起身,呵斥道:“好没规矩!”
原来丐帮子弟在造饭煨鸡时,过路的同帮兄弟,若是比他阶位高,便可以蹭一顿饭吃,法子就是在他灶旁竖尖石、扎枯枝,美名曰‘起宝塔’、‘竖旗杆’。
司徒雅让暗卫九干的事,就是装作丐帮高阶子弟,骗两位净衣乞丐请客吃鸡。可是这两位净衣乞丐不但没上当受骗,而且还笑不可仰,好像这规矩是极好笑的事情般。
两位净衣乞丐笑够了。其中一位鬓如刀裁、剑眉星目的男人抬手抱拳,声如洪钟邀道:“在下丐帮帮主索烈,”转向另一名头发花白的净衣乞丐,“这是我丐帮三江两湖总舵主,名讳洪岩童,亦是在下恩师。两位道上的好朋友,有缘千里来相会,能不弃嫌,可否过来一叙?”
作为丐帮品阶最高的帮主,索烈还是头一次遇见有人在他面前‘起宝塔、竖旗杆’,要他让灶吃鸡。他为人豁达,生性豪爽,不但不生气,而且还觉得有趣之极。
暗卫九回到了司徒雅身畔,面无波折,心里却在想,遇见丐帮帮主的机会,并不比遇见殷无恨的机会多,好像近来不出门则已,一出门三教九流的英雄枭雄都扎堆赶来了。
司徒雅微笑着,清风和煦道:“久仰洪总舵主、索帮主侠名,能和两位大英雄搭灶,是我何某,以及我这位兄弟的福气。”说罢,举起手来,暗卫九默契地埋头让他攀住,继而将他抱到了索烈和洪岩童身畔,又拾掇凳子似地,轻巧利落地将一方百来斤重的岩石挪到他身下,以掌风扫去雪尘,好让他从容落座。
索烈霎时对暗卫九另眼相看,赞道:“这位朋友,好俊的身手。”
暗卫九道:“不敢当。”
索烈见他谨言甚微,始终守在司徒雅身侧,料想司徒雅是他的主人,想必身手更是不凡,侧耳听来,司徒雅的气息却和常人毫无二致,暗道莫不是遇见了深藏不露的高人。便目光炯炯盯着司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