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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三公子调侃道,“长得真像个大姑娘。”
大公子却遗憾地想,暗卫九很聪明,知道唐铁容非同小可,这时就未雨绸缪,储聚内息。然而,自己府上的一个小小的暗卫,能比唐门的未来当家更胜一筹?这已非考验暗卫,而是关乎唐门百年名声的殊死较量——若要司徒家和唐门不伤和气,暗卫九无论如何,必须死在唐铁容手下!
未必。温文尔雅的二公子,抬眼望向父亲司徒庆。司徒庆泰然自若,不时和唐门家主谈笑几句。二公子摸出折扇,展开轻摇,暗卫九未必非死不可。唐门少家主,若败给武林盟主的暗卫,的确是奇耻大辱;但若小败在武林盟主之子手下,就可小事化了了。
观战群雄,哪知司徒公子们的心思。只见唐铁容的指掌寒光闪闪,是银套索,套索上坠着朵朵精美的铁莲花,有指甲盖大小,或含苞待放,或花开数瓣。
这样奢华精巧的银套索,密匝匝地排到唐铁容的手腕处,像是一大把跳舞用的镯子。由模样清俊、仪范清冷的唐铁容佩戴,好看极了——如果他不是唐铁容,不是唐门家主的长子,众人浮想联翩,他一定会是某个金屋藏娇的权贵的禁脔。
唐铁容拔足而起,华袍骤然扬展,玉立的身形已不在原地。群雄痴迷地用目光追逐着他的身姿,浑然忘记这是唐门郎在比武厮杀,唯见那袭华贵的锦袍不断抽身换影,翩跹宛若惊鸿出水。而那窄紧的腰腹,在半空中优雅地如轴翻转,舒展的足尖和双腕,灵活地勾住四条银套索,旋转着铁莲花,或快或慢——狠打向比武场中央的暗卫九!
群雄沸然变色。这才想起,这套索好似‘绳镖’,用绳子套住剧毒的暗器打出去,一定是唐门的暗器。他们见所未见,想问旁人这是什么,却又不想错过任何交战的瞬间。
这刹那间,暗卫九没了气息,唐铁容也没了气息。
两个没有气息的人针锋相对。
铁莲花在半空中爆射开来,尖锐的花瓣变成了淬毒的暗器,散发出奇异的幽香。
远远望去,戴斗笠的暗卫九,像是默立在暮春花林,任由缤纷的落英壮观笼罩。
书呆二公子摇着扇,观景生情:“此正是,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精雕细琢的铁花瓣,好似为暗卫九吸引,纷纷扬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暗卫九一招怀中抱月,旋左刃疾护膻中,搪挡淬毒的铁花,同时以右刃天斩斜劈,反手撩拨,分龙挑金。他应对自如,仿佛他的双刀是磁石做的,锋锐的铁花瓣会自动往上贴撞。他游走疾掠过处,铁花总是接踵而至,但无论如何追不上与他的毫厘之差。
暗器和刀面相撞,击金碎玉之声宛如骤雨。人形靶子四周,好像撑开了无形的铁伞。
暗卫九头也不抬——他没空抬头,仿佛在练武场中央恣意练武,蓝袍残影这厢‘左右逢源’,那厢已‘银龙出海’。看他刚在‘兵拥玉门’,忽又反身‘走马护驾’。看他好似‘韩信埋步’接了‘横扫千军’,却明明是‘重上朝阳’和‘白云盖顶’。
虽看不见面目,其以一当千的耐力和气魄,已然震慑全场。这样百密无疏却低调稳重的暗卫,若能弄到手,比什么绝世武功罕世兵器,更叫这些怀璧其罪的英雄豪杰安心。
群雄动容,司徒庆略微欣慰,暗卫九记得他的训言,“手眼身步须全知,心为主宰好坚持,如影随形牢护主,无喜无怒不骄纵,定心平气勿矜持,方是暗卫养到时”。
唐铁容旋着精巧套索,身姿时隐时现,在数不胜数的暗器中模糊成雾。花瓣发疯似地簌簌钉落,越来越繁冗,越来越错综复杂。香味已不是幽香,有甜香、清香、浓香和暗香数十种,闻久之后甚至有苦涩和辛辣之感,二楼观战的群雄忽觉眼黑耳鸣,摸摸鼻子,血流如注。
“屏息,有毒……”人群中,有武功高强的侠士,以内力不动声色传音,提醒众人。
群雄顾不得观战,席地而坐运功抵抗。二楼的回廊里,只有寥寥数人还站着。其中包括武林盟主司徒庆、唐门家主嫡系子弟、各大派掌门和黑苗寨主月凰。
司徒家的三位公子也若无其事站着,其中一位公子还摇着扇子,欣赏着宛如弥天大雪的寒铁花瓣。他闲雅地出言:“果然不出大哥所料,‘漫天花雨’威力惊人。”
众人错愕——这公子站着也就罢了,说明他见多识广,知道‘漫天花雨’是唐门的绝招,奇毒无比,从一开始就屏息不语。然而此时,他竟不知死活地开口说话,浑然不觉百种剧毒已充盈了整个回廊。几个武功较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