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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专门撰文在报纸上批评,向来被史家所称赞的文景之治、开元盛世,都存在官库中粮食腐烂和穿铜钱的绳索都腐烂地现象,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并非国家富庶的象征。相反是国家经济失去了活力的征兆。“库房中钱多,市场上钱便少,官仓中米众。乡野里便有饿脬。”
“这耶律楚材治一府虽有非凡之能,可政见过于激烈,便又是一个王荆公了。”
华亭府这几年展得也是很快,虽然同一日千里的金陵相比还是有些差距,但在春申江一带,这两三年间店铺如雨后春笋一般长了出来,这临江的一条街上,都是酒楼馆驿,作为新崛起的城市。华亭府城的酒楼商铺,早就打破了瓦肆勾栏的限制,占据了人流往来最多的交通要渠。华亭府人口也有近百万,这般繁华地城市里,自然少不得卖报的,许多酒楼便兼营此事。一个儒生拿了份报纸,看得那上面的耶律楚材文章之后,摇头晃脑地评论道。
“之政,你还是这般脾气。”
另一个儒生笑了笑。眉宇间夹杂着说不清地自傲,他扫了昔年好友一眼:“连真公都变了,唯有你却不变。”
“哈哈。”
被称为之政的儒生耸了耸肩,神情有些怅然,过了会儿,他慢慢说道:“真公未能执善固执,我一直很是遗憾。”
“你食古不化。我才觉得遗憾呢。”另一儒生翻了他一眼:“咱们三人。你看谢岳在流求呆了数年回来。无论行事举止。都与之前判若两人。再看我。见识过我大宋无限江山。参与过战事。如今又要扬帆海外。唯有你。蝇蝇苟苟不成模样。当初地意气风到哪里去了?“曼卿。你在军中呆久了。也染上些武人习气。如今说起话来。竟如武人一般直接!”
在酒楼上叙话地。正是李仕民与赵景云。这两个当年临安太学生地领袖。如今也都过了而立之年。李仕民面上是遮掩不住地失落。他追随真德秀到了楚州。在真德秀治楚州时颇出了些力气。但随着真德秀渐渐转变过来。开始接受天子地革新之说。他心中越地失落。总觉得自己坚持了十余年地东西。这么快就变了。他无法接受。后来甚至与真德秀争执一番。便辞幕离去。赵景云则满面风霜。他漫游大江南北。为天子体察民情。每到一地便会有一份详细地奏折通过魏了翁交到赵与莒手中。他甚亲自参加了灭金之战。在孟珙幕中出谋划策参赞军略。战后又辞去天子赏赐拔掖。继续自己地周游生活。现在。他有了更远地目标。准备从华亭府乘船。赶往细兰地高郎步城。作为一个宣教儒士。在那里服务半年。
在确定采取真德秀地内圣外王之策对待各藩国之后。赵与莒便每年自内库中拨出专款。用于向海外派遣儒生。他们要去教导当地百姓学习汉字。教他们诵《论语》背《诗经》。四年来。已经向海外派遣了过五百名儒生。这些儒生每半年一轮换。海外经历记录他们今后地仕官履历。同时在选官上优先。故此才会引得这些自觉科举有些艰难地儒生趋之若骛。
“曼卿。你不必劝我了。我这一辈子便是如此。当今官家圣明。但智千虚犹有一失。我迂腐愚拙。但愚千虑必有一得。安知日后我不能替官家拾遗补缺?官家自己也曾言。外无反对则内必骄奢。有我这样地反对。官家治政时才不至生骄奢之意吧。”李仕民对自己仍然如同以往一般高看。他扯了好一会儿自家。然后又转到赵景云身上:“倒是你。若是要出仕。岂让谢岳谢安仁专美于前。为何要跑得万里海波之外。去那细兰受苦?”
“当初官家幼冲之年。便遣人开拓流求。这等事迹。我常恨未能衔尾应之。如今去那细兰。已经是开拓好了地。我去不过是做些教书匠地勾当。哪里算是受苦?”赵景云笑道:“吾生也有幸。于此大时代之中。当用吾之双目一笔。记下此时之点滴。留待后人借鉴。之政。还记得那篇文么?”
李仕民一愣。立刻意识到赵景云所指地文章。他点了点头。二人齐声轻诵出来。
“时之圣也,时之凶也。此亦蒙昧世,此亦智慧世。此亦光明时节,此亦黯淡时节。此亦笃信之年,此亦大惑之年。此亦多丽之阳春,此亦绝念之穷冬。人或万事俱备,人或一事无成。我辈其青云直上,我辈其黄泉永坠。当时有识之士咸谓人间善恶或臻至极。亦必事有所本,势无可绾,但居之习之可也。”
在这个如激流一般变化的时代里,太多的新事物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