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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争执的事情,似乎并非不可调和。
见二人都有所感触,孟希声也不多说,只是瞧着远方。在东边,随着黎明地到来,一缕朱红的阳光喷涌出来,象是利箭般射开天幕,照在这运河之上。
“徐州到了。”许久之后,随着汽笛地鸣声,孟希声自言自语。
这座城市与楚州、临安都不同相,这是一座纯工业城市,到处可以看到烟囱,这里的人习惯了机器的轰鸣声,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很大,透着一股豪放大气与自信。才抵达此处,真德秀便注意到这一点,与楚州那些唯唯喏喏的百姓不同,这里的百姓来去虽是匆忙,但都昂挺胸,便是行礼也如同士子行礼那样带着一种自信。
“哈,李之政,见着那里了么,猜猜那是何处?”
运河边上有一处被围墙围着的建筑,墙头伸展出来的红花绿叶,让人看了就觉得心中欢喜。李仕民见了脱口而出:“初等学堂!”
他到过流求,见过初等学堂,知道都是这种风格,故此能一眼认出来。孟希声笑道:“正是,如今淮北每座县治之所,都有这般初等学堂,学堂里的教材是我自流求送来地,故此知之甚详对了,对了,我今得学堂中国文科里有朱晦庵的一诗,我很是欢喜,里面那句问渠哪能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当真是妙语!”
“朱子之诗进了国文科教材?”李仕民又惊又喜。
“正是,官家对这诗很是欢喜,当初我跟着官家读书,官家曾道,只这一句,便可见朱晦庵并非迂人呢。”
李仕民还罢了,真德秀却是哑然,孟希声分明是借着这初等学堂之事反驳昨日李仕民所说的,楚州人文之胜过徐州。只是官家向来不喜晦庵学说,却喜他的一诗,不免有些本末倒置了可是这流求教材是官家钦定的,他不喜晦庵,为何又要收纳晦庵之诗?
“这初等学堂有多少人?”真德秀问道。
“这个晚辈就不知道了,不过晚辈记得自流求送来的教材套数,一共是八千八百套,一般会留百分之十的余地,八千孩童在此蒙吧。”孟希声道:“不过这是整个淮北之数,只是徐州,晚辈估计约是三到四千,京东也有五千,全部加起来应该是一万三四千人。”孟希声说出一个让真德秀默然无语的数气,然后又道:“这只是这两年入学的,晚辈前些时日了九月新入学地教材来,这次径直了两万套,料想仅淮北一地入学地便要过二万了。”
这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历代皇朝,虽设有官学,可是能入学微乎其微,多数要靠私塾蒙,而私塾先生良莠不齐,常有误人子弟。真德秀犹豫许久之后道:“这是天子旨意吧,还有……这钱钞自何而出?”
“自然是官出,天子给流求制策中有言,国之大事,唯教化与民生,民生关系当今,教化却是千秋万代,官府支出之中,教化之费当在诸费之,若非如此,便是官府失职。”孟希声道:“每年岁末制定来年预算之时,总得量入为出,这出中大头,便是教化。如今淮北百废待兴,用钱之处甚多,故此暂时教化费用还不是最多,想来天子会有敕书给赵副使,真公见了赵副使不妨问问。”
“仲尼之后无此圣也。”真德秀叹道:“官家仅此一策,便足以名垂青史了。”
注1:当时称那些南迁而来没有田地户籍地人为客户,大多靠佣工贩卖为生,构成了临安市民阶层的重要一部分。( )
二四三、逐鹿群英正年少
志旭扬在人群中探头探脑,看着这几个进学堂来的客人,心中甚是好奇。
在徐州,初等学堂是一处比起淮北屯田使和徐州总管府更为保卫严密的地方,所有学生,无论是有父母的还是无父母的,都被勒令住校,学堂为他们提供了绝不逊于家中住宿条件的宿舍,提供了免费的三餐包括让志旭扬曾经馋得不得了的大鸭蛋,还为他们提供衣服。但在这同时,也完全剥夺他们的自由,非经学校组织,他们不得外出,不得回家,不得离开校区。便是父母来探望,也只准许每周一次。他们的作息时间有严格的规定,何时起床何时睡觉,都必须照着来,同时一切诸如抢夺、欺诈、怠学、懒惰、赌博等恶习,都会受到严厉处罚,志旭扬便因为小偷小摸,前些时日还被打烂了**。
没有人能从这里逃走,初等学堂左边驻着近卫军,右边驻着忠卫军,两支军队虽然不同名字,现在实行的却是一套制度,作息操演都如出一辙。志旭扬也不想从这逃走,他能到这边来,是极不容易的。
“这边是男校,男孩都在这边,隔着那两道墙是女校,女孩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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