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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以为,革新之举,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只是如何革新,尚须斟酌,勿使操之过急也。”崔与之答道。
“臣也是此意……臣也是此意。”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葛洪道。
倒不是他改变立场,而是因为他猛然意识到,“变革”与否,并非他要与天子争执的根本问题,如何去“变革”才是关键之所在。如今由于流求的强势崛起,天子喜好被称为“新学”地流求之学,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流求崛起带来的冲击,也让大宋士子对于“变革”有也与以前不同地认识。
“方才葛卿所说向百官问计,朕觉得极为有理。”赵与莒却一笑,盯着葛洪看了一眼,葛洪也想起上回宣缯倒楣时的情形,面色刷地白了起来。
“只是朕觉得,百官虽众,如何如我大宋士大夫众,大宋士大夫众,又如何如天下黎庶众。”赵与莒继续说道:“自然,朕不可能让天下黎庶尽数来决断国家大事,但是,让识字之人尽数来讨论我大宋是否需要变革,这总能做到吧?”
葛洪面色越来越白,天子终究还是回避怎么“变革”问题上,而是抓着是否“变革”做文章,只要舆论清议一起,显然支持变革的会占多数,到时天子挟这汹汹群情,强力推行变法,谁又能阻之?
换了往常时分,阻之尚可以获士林清议之好评,可这种情形之下,除非天子革新失利,否则必然成为士林唾弃对象,对于读书人而言,这可是比让他不作官还要可怕的结果。
“葛卿,不如就这般吧,朕让……耶律晋卿与葛卿在《大宋时代周刊》之上争论,就讨论是否需要变革这一议题,而且朕令国家新闻司也介入此事,强令临安与其余州府报纸都参与此事讨论,如何?”
“臣……臣不敢奉诏!”
思考再三,葛洪终于还是在这个问题退却,他苦笑道。让葛洪这深沉的家伙也吃一个憋,赵与莒心中快意,微微一笑:“既是如此,那么葛卿是支持变革喽?”
“臣支持……但以何法……”
“只要支持变法便好,崔卿,薛卿,葛卿,你们三们为国家宰辅,既是达成变革之共识,那么在推行变革之上,便得同心协力。朕常思王荆公之时,司马光、欧阳文忠、苏家父子,群贤毕集,为何却不能富国强兵?思来想去,不过是因为群贤心不一耳,使司马、欧阳、三苏,俱为王荆公臂助,吕惠卿等小人如何能窃取高位?我大宋又如何会种下靖康国耻之前因?”
这话说得三位宰辅都是心生暗凛,天子对王安石变法有着极深刻地认识,但对当时群贤不襄助变法颇有微辞,听他口气,竟然将当时变法未成地原因,怪到司马光等反对变法之人地牵制之上了。
“今日变法之共识,是朕与诸卿公认无异地,若是日后诸卿中有谁阳奉阴违,暗中阻挠,致使朕之革新失利,莫怪朕言之不豫,这祸国殃民遗臭万年之帽,他是莫想摘了!”
三人苦笑。
看着三位宰辅吃了一个苍蝇一般的神情,赵与莒觉得一阵快意,往日总是被他们迫得苦笑,今天终于让他们苦笑一回了。
“为表达诸卿对革新地支持,便请三位回去后写篇论及变法的文章出来,朕也要写一篇,咱们都在报纸上,诸卿以为如何?”
比吃一个苍蝇难受的,便是现碗里只剩余半只苍蝇了,崔与之倒还好些,葛洪与薛极则是一脸苦涩的模样。
这事情还推托不得,若是推托,岂不失去了一个在报上表自己对变革看法地机会,可这三篇文章出来,等于是三人都表明了支持变革的立场,岂有不成为那些顽固不化因循守旧分子众矢之的!( )
二一三、群英会中群英闹
“卖报卖报,大宋时代周刊、武林秘闻、南国周报、皇都览胜……”
卖报的是一个路边小贩,对于他来说,每日贩报卖也是条小财路,一份报纸他只赚半文,可是临安人多,卖百十张轻而易举。
在他身边,摆着摊点卖流求来的热带水果的、卖小炒糕点的,还有卖造假的金石玉器的,应有尽有。
于织娘低着头,用伞遮住自己的脸,从卖报的小贩身边走过去。
临安城如今比往常要好得多,不是年节,好人家的女儿也有上街的,不过多数都以面纱或伞罩着自己的脸,轻易不被人看见。临安城的纸伞原本极有名的,但与流求洋伞比,不紧不如洋伞耐用,也没有洋伞漂亮,只是价格稍便宜些。于织娘手中打的就是临安纸伞,以她在继昌隆的收入,买把漂亮的洋伞算不得什么,但是因为家中老父常病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