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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莫名地断定盒子里没有机关,青骊慢慢打开。
丛葭乖乖地跟着司斛走开,目光却一直落在青骊身上。她看见母亲顷刻间就变化的神情,从疑惑变得震惊,看着手中打开的木盒,又即刻阖上,不知所措。
“怎么了?”司斛上前问道。
青骊像没听见,长久注视着手中的木盒,似乎想说什么。
“我们走吧。”青骊将盒子抱在怀中,方才的慌张逐渐沉淀,她伸手示意丛葭过来,牵着孩子的手,就此上了马车。
了一在众人才到雨崇大门就先行去顾宅通报的。带青骊等人到了顾宅大门,他早就在外头候着。
青骊由司斛扶着下了车。她抬头看着顾宅的门楣,竟也觉得时过境迁,那门匾当真比过去陈旧。
了一将司斛请到一旁说了些话,稍后司斛过来同青骊说,要她们先去偏苑歇息。
见了一的神色,青骊就知道是出了事,是以她只照旧走回过去走的路,却在快到回廊尽头时,被了一叫住。
青骊教司斛先将丛葭领进去,遂问道:“怎么了?”
了一定了定神,才将事情简单说了:“顾少和夫人这会正吵着……”
“怎么回事?”青骊问道。
“望定那里最近不甚太平,说是寒军几个滋事的又搞了花样出来。二少又说想去望定,但一直被顾少压着不肯放。夫人却说让顾少放了二少过去,雨崇也好安宁些。”了一四顾,又靠近青骊一些,低声道,“说是之前二少放出风声,说易大官人和寒翊有勾结,这会儿雨崇也还有人在传。夫人想必是为这事不高兴。”
“你才回来,就知道得挺清楚。”青骊眉梢微挑。
了一嘿嘿笑了一声,道:“这是咱们做下人的本分,不然也不好为主子分忧。姑娘好心,知道顾少不易,夫人一直帮着顾少也不容易,两人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吵法。方才在书房外头,幸好就我一个,不然这事就传开了,夫人是真哭了。小的只求姑娘若能劝说就劝劝,顾少平日最听姑娘的,而姑娘和夫人……”
“这事我劝不得。回头你只告诉顾少我和丛葭过来了就好。其余的也不用多说。”青骊说完,就转身朝偏苑走去。
青骊在顺章的这些年虽然没有刻薄下人,但待人接物还是显得疏远清淡的。了一原以为她多少会看在顾庭书相待不薄的份上过去劝说,却不想是这结果,想来过去青骊那些柔色慢声,也还多是看着丛葭的面子吧。
青骊自然不用去过问易秋寒替顾庭书做的事,那也不是她关心的。夜里将丛葭哄着睡着了,她才一个人出来,坐在园子里。
秋夜天凉,她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似的,坐着出神,一直到身后走来人影,坐在她身边,将她拉进了怀,多年来熟悉的温度才教她回了神,抬头看着夜色里神情温和的顾庭书。
“我想了很久才决定将你和丛葭接回来,我知道你更愿意留在顺章。”顾庭书轻轻揉着青骊肩头,手滑下的时候,却又停住,隔着衣袖,仿佛触摸到什么。他看女子的眼神更加疼惜,却终究只是一声叹息。
青骊看着顾庭书停留在自己臂上的手,道:“丛葭想见你,所以我就带她来了。这个地方留给我太多不想再去记住的东西,我是宁可死也不回来的。”
她平淡却执着的语调蓦地教他心头一动,视线里只能看见她轻轻眨动的睫毛,扇动这此时月光,仿佛蝶翼。
“我也不清楚到底这样的时局还会僵持多久,我不能拿那些将士的生命开玩笑。九年了,你再给我点时间吧。”顾庭书诚恳。
青骊依旧靠在他身边,神色平静,道:“我已经听过很多许诺了。”
她不在乎是不是多听一个,也不在乎是不是最终会兑现,什么都不重要的样子,因为从来,她都只是附属,被保护,也像是寄生一样,从来看不清自己的路。
“青骊……”顾庭书扣着她臂的手渐渐紧了一些,“那毕竟是我弟弟……”
青骊不说话。每个人都和顾庭书有可以说得清楚的关系,顾庭玉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易秋寒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唯独她……什么都不是。
“我想睡了。”青骊道。
顾庭书忽然将她横抱起来。月华清冷,照着青骊无悲无喜的眉目,像是麻木了一样。她静默地靠在他肩头,无声安静,像是累极了,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
桃花凉(十九)
在雨崇不及顺章自在,丛葭每日几乎都只在偏苑活动,难得见到顾庭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