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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叫“祖国花”的女孩子要不是自己侄子的女朋友,恐怕早就是自己的“盘中餐”了。男人自身所具有的劣根性就是去追逐很难到手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对感情从此不再相信了呢?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在广州参加全国文化交流与合作项目推广会的他,结束一切活动后坐飞机返京,原本想给妻子一个惊喜,登机前没有事先给妻子打电话。然而,在他蹑手蹑脚打开家门的一刹那却愣住了,中央美院的老同学,也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程阳正在挥洒彩墨专注地给半仰在客厅沙发上的,一丝不挂的妻子画像。当时的他如五雷轰顶,差点背过气去。程阳面无血色地夺门而逃,只剩下蜷缩在沙发里,吓得惊惶失措的妻子,哆嗦着手,扯了块沙发巾掩在身上。
梅林像丢了魂似的双腿一软瘫在地毯上。他紧闭着双眼,像座雕塑般,半个小时没有变换姿势。
遗失的古典 第四章(10)
“我们明天去办离婚手续吧!”梅林恍惚地说。
“阿林,我爱你——我爱我们的儿子,我不想离婚,只要——只要——你能原谅我,你——让做什么,做什么,我都愿意。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求求你,你不能不要我,阿林——”
“儿子你送去他奶奶家还是姥姥家了?”
“昨天下午他闹着去姥姥家了。”
“明天早上你把他接来,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顿最后的午餐,下午去办手续。”梅林的声音有些发颤,眼里饱含了泪水。
“阿林,我不能没有你,我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是——”
“任何的解释都没有意义,就按我说的办。”梅林回答得斩钉截铁,此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好象出壳了。
第二天,他们办了手续,三室一厅的套房和儿子,梅林都没有要。
他搬进了台里的宿舍,直到后来因为鬃人生意的扩大,才在香山脚下买了一处二手别墅。直到过中秋节吃团圆饭的当儿,他的父母才知道他两个月前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婚了,五岁的孙子被他妈妈带走了。梅林自作主张的行为,气得二老差点命归西天。其实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原本和睦而又其乐融融的家庭,怎么就突然间瓦解了。他表面上虽没有什么异常变化,依然每天卖命地工作着,但谁又能知道他内心深处背负的是怎样的痛苦与折磨。
苏苗青看着桌上一大堆枫叶,兴奋异常。
她摊开一张白纸,拿好了2b铅笔和橡皮,摆好桌椅,开始忙了。
“一个翩翩仙子,长发随风起舞,灵星大的珍珠发簪穿绾起头顶的发髻,锦衣飘带滑落在她双腿轻跨,脚踩祥云的麒麟周围,披肩随风鼓成一个大大的屏障,撩起那长至膝盖的长发,仙子一只手托着一个竹编的心形花篮,里边放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枫叶,另一只手正把一片片写有‘万事如意’、‘心想事成’等等一些吉祥祝词的枫叶散向人间,而那个心形花篮正中醒目地写着‘衷心祝愿’,更把其情其景烘托出一个瑞气祥云。在画面底部又描上香山的形,香山的亭。”苏苗青先静静的闭目构思轮廓,然后三下五除二,不到两小时,那惟妙惟肖的“香山节的仙子”跃然纸上,最后在麒麟脚踩的浮云下写上画名,完工了,她简直爱不释手,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又一连画了四副形态各异的仙子系列,最后又涂涂改改,描成了素描的图样,看着客厅茶几上摆放的五副图画,她会心地笑了,之后她又跑去外面的复印图片社各印了五张。
五套复印版,每套三十元。一套原创版,两百元。如果能卖出去的话,就可以收入三百五十元。
第二天,周日,她打理好背包,决定去香山景点卖画。她不知是否有人会看会买,但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还是决定前往,“经济危机”逼着她不得不这样做,真可谓“逼上香山”!
苏苗青来到香山脚下的公共汽车站,发现游人几乎比山上的枫叶还多,只见路旁到处都是卖塑料薄膜香山枫叶制品的,有的是蝴蝶标本与枫叶标本相得益彰,有的是蝴蝶标本与翠绿松柏互相应衬,煞是好看。她拿了拿包里的画,真有些不敢和那些小商贩们的商品“争奇斗艳”了。但又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况且还花一下午和半个晚上的时间呢,管他呢,我豁出去了。顶多没人买。
找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在香山脚下的一个“琉璃塔”的景点处铺了几张报纸,把画一张张错位地用小石子压着分散摆开。她看着过往的游人只是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她的脸蛋,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