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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看来,算不上惊天动地,但在苏苗青心中,却把他视为自己生命中的天使。偶尔,她也会异想天开地想:或许不久的将来,还会在茫茫人海中与他相遇,那才是真正的奇缘……
“陈先生您好,我是苏苗青,跟您打个招呼,我不去挑战那预知的败局了,我打算趁着自己年轻继续去读书,九月份快开学了……”
坐在返乡的列车上,苏苗青托腮凝望着窗外的沟沟壑壑,那就是我所走过的路吗?一个月前来京时的意气风发被现实摧残得支离破碎。她侧倚在窗前,闭上双眼,对来京的这段日子做总结:来京的这段日子,是白色的,知识和经验是空白的,为人处世也是空白的,甚至有时候,思想也是空白的;这段日子,是青色的,吃的食物是青色的苦,枉费的心机和经受的折磨以及思乡念家的痛苦又是青色的苦;这段日子,是红色的,被烈日晒红的小脸,重燃的一团壮志的熊熊烈火是红色的……
苏苗青任凭自己的思绪在不断的回忆中四处驰骋,此时,她忆起了曾经熟记的一篇精美短文:
你年轻聪明、壮志凌云。你不想庸庸碌碌地了此一生,渴望声名、财富和权力。因此,你常常在上帝耳边抱怨:
那个著名的苹果为什么不是掉在你的头上?那只藏着“老子珠”的巨贝怎么就产生在巴拉旺而不是你常去游泳的海湾?拿破仑偏能碰上约瑟芬,而英俊高大的你总没有人垂青?
于是,上帝想成全你,先是照样给你掉下一个苹果,结果你把它给吃了。上帝决定改一个方法,在你闲逛时,将硕大无比的钻石,偷偷放在你的脚边,将你绊倒。可你爬起后,怒气冲天地将它一脚踢下阴沟。最后,上帝,干脆让你做拿破仑,不过像对待他一样,先将你抓进监狱,撤掉你的将军官职,赶出军队,然后将你身无分文地抛到塞纳河边,远远地听到“扑通”一声,天哪!你竟然投河自尽了。
唉,你错过的仅仅是机会吗?
苏苗青心想,我错过的又是什么呢?能用什么来弥补?还有机会吗?
火车“轰隆隆”的噪声全然淹没了苏苗青凝重的思绪,她突然感觉,历经北京这次短暂的生活,自己一下子长大了,摆脱了稚气走向成熟,知道了自己的诸多不足。只有趋向于成熟,才会使自己感到不成熟,在意识到不成熟的同时又有了新的成熟,就像滚滚长江水一样,一浪过后又是一浪,生命才更具活力。
下午五点四十分,火车进了站,久别的妈妈站在站台上,垫着脚尖四下里搜寻女儿的身影。
看到了,苏苗青看到了离自己百米之遥的妈妈,她摇着手臂,旁若无人地大声呼喊:“妈妈,妈妈,我在这儿!”
苏苗青拉着行李包向妈妈奔去,白色的连衣裙一飘一飘的,俨然一只巨大的雪蝴蝶。
回到与妹妹同住的“闺巢”,原先的摆设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一幅幅亲手画的“貂蝉起舞”、“西施绾纱”、“贵妃醉酒”、“昭君出塞”各姿态的古代仕女图,张贴满墙;自己用鞋盒折叠成的美女蛇面具,依然挂在梳妆台右边;爸爸在世时,给她用梧桐木板钉制、涮着白漆的三层书橱,塞满了她喜爱的中外名著,上面用一块花布纱巾盖着,处处都是一尘不染。
“二姐,你出门在外的这段时间,妈妈每天都来我们这屋抹抹擦擦,尤其是你床头上那张,你十八岁时抱着咱家门前的老槐树照的相片,妈妈总是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她总在吃饭时,念叨你在外头能不能吃得好,北京消费那么高,你能不能每顿都吃上菜,听得我耳朵都长茧子啦!”妹妹平静的口气,使苏苗青的心为之一颤,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回到家,感觉好安全好温馨,尽管这个家是简陋的、狭小的。
遗失的古典 第八章(22)
刨去堂屋,家里的院子也只有四分地那么大。七年前,爸爸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六口从“归德古城”的四合院,搬到了城南离“商祖苑”不到一千米的地方,买了块宅地,盖起了这座庭院。一间三套室的正屋,东屋是爸妈的卧室,西屋堆放杂物和日用品,正中间是用来待客和平时吃饭的堂屋。爸爸把绿色的防雨布钉在木板上,再揳进屋墙内,给堂屋“戴”上个“大檐帽”。在雨天,可以遮挡院落里的扫帚、自行车、以及晾晒的衣服。东屋正前方,是连排的三间矮房,第一间不到十平方米,是厨房;第二间有二十平方米,由苏苗青姐妹三个住;第三间十二平方米,是弟弟的小卧室。西屋的正前方,是一个家禽圈,为了节约空间,鹅、鸭与鸡成了一家,被铁丝网围在一起。圈的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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