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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杨氏截然不同,老太太本就不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只认那是她的嫡孙;她怎会容忍这些贱命之人侮辱她的心头宝。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她背后的徐姨娘是坚决不能供出来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掰不倒徐姨娘,让她将消息传出去,那她在徐府的女儿不对,不是万一掰不倒,是决计掰不倒,徐姨娘有儿有女还有宠,就算身份低些,也不是她一个奴才能斗的过的。
“老夫人,真的没人指使,奴才就是听了卦言,回府后跟几个姐妹闲谈而已。奴才实在不知,府上竟将闲话牵扯到五少爷”
“哦?你竟然没有明说这两个命不好的是五少爷?如此说来,竟是这些个丫鬟胡说八道了!来人,把这些奴才拖出去,每人赏十棍子。”老太太也不理睬朱婆子,只是淡淡地吩咐道。
“老夫人饶命呀。”
“老夫人,奴婢冤枉啊,是朱妈妈说,五少爷天煞孤星的,奴婢冤枉。”
几个主子何曾见过如此大规模处罚的局面,都觉得心里乍凉乍凉的,脸色惨白。老夫人四年不在府上,他们都快忘了,老夫人出身将府,最不怕的就是血腥。
“老夫人”朱婆子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想替他们求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其实,这些个丫鬟婆子本就是要领罚的,轻重不说,有在府上非议主子的胆,就该有受到处罚的觉悟。只是老太太巧妙地利用了她们同病相怜的心思,将这些个丫鬟婆子的受罚归咎于朱婆子不肯说实话。
“老夫人,五少爷天煞孤星,这话确实是老奴说的,但是老奴对天起誓,老奴所说句句属实,万不敢有半句欺瞒,卦言确实是这般说的,还望您明察,莫要伤及无辜。”满院子的哭闹声,衬得朱婆子的话支离破碎,可她到底是承认了这流言的源头是她。
老太太也不叫外面停下,只是恼怒,到了这个地步,朱婆子还不撒口,她瞪视着朱婆子,大声问:“无辜?照你个狗奴才的意思,小少爷是罪魁祸首,而你们只是实话实说,所以你们都是无辜之人?”
“老奴不敢。只是,望老夫人为了府上的安宁,三思而行。”朱婆子言辞甚是恳切的劝言。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老太太见她越说越过分,只差没明着请求她为了阖府上下的安宁,处死于安了。而其他二房三房的人竟都有些触动,老太太很是恼怒的将茶杯摔碎在众人面前,怒喝:“一个个的,收起你们的龌龊心思!”
赵氏、李氏见老太太着实发火了,也不敢为自己分辨,忙跪在地上,齐声说:“请母亲息怒。”
几个姨娘也忙跪在地上,只是并不敢开口劝说。
徐姨娘低垂着头,硬生生的拧了一把腿才忍住没有当场笑出来。今日这事甭管最后的处置是什么,于安这辈子差不多毁了。就算老太太强势的压制过去又怎样,流言就是流言,尤其朱婆子还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口。就算朱婆子最终免不了一死,那她也会被传成是为了于府上上下下的安危,被恼羞成怒的老太太灭了口。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火,再开口,语气已显平静:“朱婆子,你竟然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成全你!你口口声声说,安哥是不祥之人,为祸于府,凭的也不过是算卦的几句卦言!如此,咱们这事便从头论起!”
老太太挥了挥手,冬梅极有眼色地去院外‘请’来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
老头五十上下,五官齐整,胡子修理的尤为仔细,穿着一身整洁的淡蓝色长袍,肩上挂了个挂兜,手上拿着一个招牌,上书:百卦百灵。打眼一看,确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滋味在其中。只是,‘仙人’的眼睛不能细究,仔细看去,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猥琐。
他目不斜视的在冬梅的引领下到了静安堂内,倨傲地问:“请本仙来有何要事?可要卜卦?看我的招牌,百卦百灵,不灵不要钱的。”老头谈及钱的时候,猥琐的细长眼闪亮闪亮的,而且,这人只要一开口,就缕自己的一朵小胡子,明明好生滑稽,他却非要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老太太不以为意,江湖上怪人有的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老太太眼看着朱婆子的脸变得惨白,冷笑一声,向着老头问道:“却不知,大仙如何称呼?”
“人送外号,胡半仙。我不喜欢这个封号,你可叫我胡仙。”老头摇头晃脑地答道。
“那还请胡仙认一下,堂下所跪之人,你可认识?”
老头拿手缕缕胡须,看也不看朱婆子,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