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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铖到底失去耐性,连打了两个茶盏,挥袖,大声喝令:“来人,鞭子伺候!”
长鞭带着惊心的啸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着啪的巨响,铺了锦毡的地砖上毡花激扬。阿梨死死地环住双臂,不自禁闭上了眼睛。
风骤然大了起来,从四面八方刮进寝宫。守门的宫人惊惶失措地跑进未,遥遥呼喊:“殿下,不好啦,裴大人带着人马冲进来了!”
长鞭还缠在袁铖的手腕上,而袁铖整个手掌迅速凉了。他顾不得阿梨,跑到外殿指挥众人,“快顶住,别让他进殿!”
阿梨这才长吁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此时,整个太子宫人声马嘶声,裴元皓以不可阻挡的姿势长驱直入。不消片刻,袁铖的内侍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到处都是痛苦的哼哼声。袁铖横剑站在外面,脸上带着怒意,丝丝的惊慌隐藏在眸子深处。
裴元皓执刀面对,那双深得惊人的眼睛如冰刃,似乎要直接剌进袁铖的心。
“裴元皓,你私闯太子宫,该当何罪!”袁铖首先开口。
“殿下抓走了臣的女人,臣自然不会客气!”
“呸!”袁铖啐了一声,嘲笑道,“堂堂晟阳王养了个小娼妇,还不惜为她欺君犯上,岂不遭天下人耻笑?”
“殿下管得也太多了,这是臣的家事!”
裴元皓不愿和他纠缠,示意身旁的正祥,“你在这里守着。”
不及袁铖阻拦,裴元皓大踏步进了内殿。
殿内一片狼藉,重重镶嵌的珐琅、金玉如雪光倒映。阿梨正挣扎着起身,看见他进来似乎笑了笑。裴元皓脸上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但马上掩饰了过去。他伸臂将她揽住,几乎是半拥半抱地出了殿。
几名侍卫迅速断后,一路护住晟阳王。
裴元皓人马就这样旋风般刮来,又旋风般扬长而去。袁铖长发散乱,妖冶的脸上血色全无,他朝着裴元皓的背影嘶声叫着:“裴元皓你蹦跶不了几天了!我会是当今皇帝,等着瞧!”
出了太子宫,裴元皓两骑飞驰,护着双驾马车并不是往邰府的方向,而是经过熙熙攘攘的街道,顺着护城河走,直接出了通往南方的城门。
蓬勃的秋收时节已过,田野上鲜有农夫忙碌的身影。和煦的阳光照得天空空明如镜,清爽的风夹带草花香在原野飘散。裴元皓迎风远望,眼神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他下马,一直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说道:“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阿梨不明所以地探出头,一见周围的景致,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了。她惊惶地摇着头,身子直往后缩。
“阿梨……”裴元皓无奈叫了她一声。
“我不走!我不走!”阿梨尖利地喊道,“你不要赶我走!”
裴元皓只好上了马车,阿梨尖叫着,边退边伸手想推开他。裴元皓蓦地抓住她的手臂,不怎么使劲地,阿梨整个人被他拉进了怀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染着浓烈的伤感,“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阿梨的双拳击打在他的肩上,一下接着一下,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掉落,她边哭边控诉着,“你明明讨厌我去找杨劼,为什么放任我这么做?我己经做错了,你还要我跟你错下去,裴元皓,你不是人!”
心中倏然剧痛,裴元皓的手都颤抖了,却依然那样紧地抱着她,低低答道:“我以为你是爱他的。你果真去找他了!阿梨,你让我好心碎!我……”
剩下的话被阿梨主动送上来的吻咬住,她湿润而柔软的舌尖灵巧地搅动,气息拂过他的鼻尖,带着那股他熟悉的暖香。那一刻,他的心变得极其柔软,迫不及待地、更深地与她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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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回之卷 为伊判作梦中人】 合谋
天上飘浮着丝丝缕缕的云彩,随着雁队一字飞过,云影似乎更见缱绻了。此时长风漫卷田野,草木作物起伏不定,那哗哗的波涛般的声音把一切都掩盖住。
阿梨蜷在裴元皓的怀中,微扬起脸,明净的眼眸像是蘸了天空的颜色,本来苍白的唇此刻胭脂似的红。裴元皓摩挲着她凉滑的肌肤,动情地轻骂:“小妖精。”
“还想赶我走吗?”她似嗔非嗔地眯起眼。
裴元皓再度蹙起眉心,沉沉叹了口气,“我裴元皓生死向来受人控制,不求碌碌苟活,唯求死得其所。如若行事成功,非但重整大欹国雄风,更可以名扬天下;如若败了,我无遗憾!”
“所以你抱着备死之心,却将我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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