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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越快,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假委屈也变作真委屈,竟忍不住嘤嘤的哭出了声来。
听在傅旭恒心里,不由也跟着难受起来。小时候,他倒还不觉得自己跟傅城恒有什么不一样,随着年纪渐渐大了起来,他方知道,虽然都是嫡子,但他跟大哥却是不一样的,大哥是原配嫡子,是嫡长子,自己虽也是嫡子,比二哥尊贵得多,却仍难以望大哥之相背。等到再大一些后,他就更觉出了自己跟大哥之间的差别,兄弟两人跟着父亲一同出去,大哥便是人们口里的‘世子爷’,自己却只是三爷,人们待大哥也比待自己客气得多得多……渐渐的,他心里不平衡起来,一样是嫡子,不过是因为大哥出生得比他早罢了,凭什么什么好处和荣耀都让大哥得了去,自己却只能在他的光环笼罩下憋屈的活着?就像妻子说的那样,明明是祖传的世袭爵位,凭什么能传给大哥,甚至将来还要传给身为他侄子的傅镕,却不能传给他?
自那以后,他便存了那个不足与外人说道的念头,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要告诉自己不止一次,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人人都尊敬的永定侯爷的,总有一天!
只是在那之前,他知道他必须忍,尤其是现在!
待三夫人渐渐止了哭声后,傅旭恒才拿了她的帕子与她将眼泪都拭去,柔声说道:“你放心,这样的日子咱们不会这太久了,我向你保证,我们的大计最后一定会成功!不止如此,就连管家大权,在元宵节之前,我也要让她孔氏因下不来台,乖乖儿的还给你,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罢!”不把内院掌握在他们手中,很多事行起来也的确不方便。
自三夫人起了要将担子临时摞给孔琉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后,傅旭恒便在做另一手准备了,只不过在事情还没成功之前,他没打算告诉三夫人罢了。
三夫人却听出了他这话的深意,忙赶着问道:“你是不是想出什么法子让孔氏下不来台了?快说与我听听,我简直恨死她了!”就连傅旭恒都不知道她因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到底有多怄,更遑论她还要时不时忍受太夫人的冷嘲热讽,因此心里早已将孔琉玥给恨了个臭死了,闻得丈夫说有法子让她下不来台,她自是近不及待想知道。
傅旭恒本来不想说的,那件事他筹划得极为隐秘,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想着自己方才才让妻子伤了心,带着几分补偿的心理,也就凑到她耳边说道起来再说乐安居内,老太夫人躺在软塌上,闭着眼睛也正与卢嬷嬷说着此事,“……你是不是想着我缘何会忽然做了这样的决定?我这样做,固然有怕我百年之后,老大会薄待老三兄弟两个的意思,虽然老大向来把身外之物看得很轻,——你只看他毫不犹豫就像自己的产业双分了半成给老二,就知道他应该不是那样的的人,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怎么样呢?但我有这一层担心,却也有安抚老三老四的意思,你也知道,如今老大媳妇接管了家事,以你太夫人和老三婆媳的秉性,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我想着提前让他们知道了我的打算,知道了即使我百年以后,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过不下去,心里有了底气,指不定就好起来了呢?”
“哎……”说着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老大有没有看明白我这层意思?只怕他心里正怨着我呢!”
卢嬷嬷见她满脸的忧色,因忙开解道:“侯爷素来聪明过人,大夫人也是个心里明白的,一定能明白您这番用意,您就放心罢!”
老太夫人满脸的疲色,“希望如此罢,哎,人家常说多子多孙多福寿,到了如今我才知道,多子多孙它未必多福寿,只多操心啊……”说着眼角滑下一滴浊泪来。
次日便是腊月二十八。
孔琉玥和傅城恒一早起来,难得一起用过早饭,又一起受了三位姨娘来请安后,便一起去了乐安居。在那里,永定侯府家下数百男女执事皆已按等次,分列在外头的空地上了。
因为今天要面对阖府所有下人,孔琉玥有意打扮得很庄重华丽。上身穿的是石榴红织金缎子凤穿牡丹纹样勇袖长袄,下面露出海棠红销金罗裙,梳了高髻,戴了点翠嵌珠赤金凤凰步摇,斜插了支镶蜜蜡水滴簪,耳朵上坠了对过碧玺坠子,外面则披了一件雪白的银狐狸皮斗篷,红白相印,煞是好看。
傅城恒倒只是一身普通的暗红色刻丝长袍,只在袖子和下摆上拼镶着彩色条纹织锦,但因他身材高大,又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强势和贵气,看起来竟是半点也没比孔琉玥华丽的装束比下去,两人站在一起,反而有一种相得益彰、衬得不得了的感觉。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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