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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伟急速走了进来,盯着我们几人来回晃悠着,故意做出一个短暂的沉默,制造一种紧张气氛,整间屋子也在跟他做着配合,静得都能听见各自的心跳,压抑得能使人窒息。我们几人都怕自己的呼吸声打破这种沉寂,连吸气呼气都是小心翼翼的,好比囚犯在等着喧判的那一刹那,心都提到了嗓门,耳朵也长到了法官的嘴边,眼睛都生到判决书的跟前,就是迟迟不见法官的喧判。时间老人也在这时放慢了脚步,每过一秒,就相当于过了一时,每过一时,就相当于过了一天,每过一天,就相当于过了一年。吴大伟转了十几个回合,没有熬到一年的时间,便忍不住从沉默中爆发出来,恶狠狠地骂道,都他妈的饭桶——我的思绪正沿着屋里的沉寂走着,突然被吴大伟的骂声半路跳出拦断,浑身不由地抖了一下,本来是有所准备的,只是他的骂声来得太突然了——脑袋里装着的就是他妈的大便,不知道你们他妈的想着些什么玩意?考得真他妈的给我丢脸,三个月的时间都是他妈的白学了,尤其是你杜鸿雨、沈方俊,今天我若是那监考官,在驾驶室里就他妈的给你们蹿下来……。 我看到吴大伟已成了头愤怒的狮子,吓得连头都不敢抬,眼晴都是没底气地望着脚尖,耳里其他的似乎都听不到了,就只听见一个接一个“他妈的”灌了进来。过了一会儿,吴大伟见把我们个个骂得跟个孙子似的,也沉默了下来,在我们面前晃悠了几圈便扬长而去了。
我一直以为这场灾难的结局不会是这个样子,应该有更高的高潮,就是吴大伟会动用拳脚来侍候我们,所以,自从进到屋里我都是把肌肉绷得紧紧的在时刻准备着,想着当拳脚落在身上时也减少些疼痛。可是结果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他出手,等他甩门出去后,我才彻底松了口气,想来吴大伟已经变了。
晚上的时候,我闷闷的睡了一觉。临睡前心情依旧没有恢复,想起考试情况和吴大伟那愤怒的表情,在心里骂了几声操后便死一般的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想到已结束了汽训队里的考试,全身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考得惨不忍睹,反正也都过去。跳起床时,不由得大口中大声唱道:“今儿个老百姓呀,真呀嘛高兴……”
吴大伟还躺在床上,听到我的歌声后便立即做出反应,愤愤骂道,你他妈的闭上那个臭嘴,是不是疯了,别以为考完了就高兴了……。
我自知犯了个错误,没等吴大伟后面的话说完就借上厕所之名灰溜熘地跑了出去。
吴大伟又是一股闷气堵在那里,冲着我的背影说,操,你小子尽管跑,回来后照样能收拾你。
我在外面转了一圈,熬了一个拉屎的时间才走了回去。进屋时见吴大伟不在,长舒一口气道,班长哪里去了?
刘玺离我最近,当我是问他,笑道,追你去了,见你跑得太快。
我不相信,说,开玩笑,他要追我回来还用得着亲自出马,派你来追不就得了。
刘玺吹牛道,他能派动我?国防部部长我都不给面子。
我进来不久,吴大伟也回来了。我见他进屋后,害怕他继续将那事件追究下去,于是故意躲避着他的视线而将自己的视线投向窗外,装得跟什么事也没有发过一样。
可吴大伟却把它当成了班里的一次九、一一事件般,铭刻在心里。见我已回到屋里,眼睛紧盯着我不放,就跟警察看小偷似的,然后再嘿嘿地笑了一下,就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之后突然刹住,冲我说,屎尿拉干净没有?
我强装着笑脸,很想坦白地告诉他我根本就没有去拉屎,而是为了躲避他才跑出去的,但又怕他借此发挥,于是撒谎道,拉干净了。 说完这几个字后我才发现是多么的恶心和无聊,真不应该接他这话。
吴大伟接着说,看你今早挺高兴的,我想让你继续高兴下去——去,对着墙壁站军姿到开饭,刚好今天又不要出早操。
我不敢反抗,只好特听话的去面对墙壁站着。这个巧合也来得太巧合了,让吴大伟有了足够时间来折磨我,以前对出早操痛恨得不得了,求天拜佛都未得实现过,而今天是什么虔诚的祈祷都不用做也能“如愿以偿”,使我不得不怀疑指导员跟吴大伟是不是沆瀣一气的?
吴大伟见我执行了他的命令后就出去了,一直到开早饭都没有出现。吃饭时我们没有见到他,都笑说是被我气的,我说要是真是如此,我宁愿多牺牲点,多气他几回,为汽训队里省点粮食。
在食堂吃饭,缺少吴大伟的压阵,大家就好比一群野猪冲进了玉米地里,乱哄哄地嚷成一片。本来部队里有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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