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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胡说什么?心里急得团团转,甚至还有一丝害怕,害怕刘幕……
“是吗?现在明白也不晚。”刘幕的声音很沉很沉,属于死寂般的沉。
雨幕如弹珠,世间尽是雨落地的哗哗声。
我的脑海里却只有他说出这话时的那份死寂,那种绝望,之后,便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他要去哪里?
“这里有块卷子。”巫臣华禹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帛,雨打在这块帛上时,竟然滴水不进,“有个疯老头,一心想收个能继承他绝学的弟子,只可惜他收的每一个弟子都毁在他绝学之下,你或许可以去试试,但基本是送死。”说完,他将布帛抛了出去。
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隐没,我才发觉自己能动了。
“你太过份了。”抬起头,生平第一次,我近呼于咆哮的朝他吼着。
“仇恨是恢复身体最好的动力。”巫臣华禹悠然一笑。
“什么?”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哽声说:“仇恨只会毁了他,他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除了我。”
“你心软怜悯他一时,能心软怜悯他一辈子吗?”
心软怜悯?真的只是怜悯吗?不知为什么,有种很想大哭的冲动,我转身。
“你去哪里?”巫臣华禹再次拉住我。
“我不能让他这么离开,他懂得帝王权术,却不懂得如何生存,这样出去会死的,我要去找回他。”我挣开他的手。
“找回他又如何?你养他一辈子?就算你愿意,他也不见得愿意,那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就算他要离开,也要让他懂得如何生存再说。”我再次嘲他吼叫,声音沙哑。
巫臣华禹不再说话,只以一种极为深沉的视线望着我。
我别过脸,快步朝外走去,他在身后又道:“我给了他一张地图,他只要找到那个地方,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可你也说了,基本是送死。”我钝住步伐。
“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不再多留片刻,快步出院。
造化?我从不信这些东西,这世上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取,可有时,努力了也只会是失败收场。
已经欠刘幕太多,不能让他这么离开,不能让他再次受到伤害。
暴雨不停的下着,没有一丝要停息的迹象。
漆黑的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大雨很快将我全身淋湿。
我四处张望,他会朝哪里去?虽说这里是京城,但他完全不熟悉。
一咬牙,我朝后面的山坡找去,一个心伤受挫至绝望的人,他一定会独自去舔嗜伤口,而不是走会遇上人的大道。
只希望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房屋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灌木树林,暴雨被密密麻麻的树叶挡去不少,越往里去,已淋不到身上。
半个时辰之后,前面已然没有山路。
停住步伐,轻咬下唇,一时只觉得眼眶酸涩,心里的内疚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他,不管走多远,走多少路,一定要找到他。
加上他还发着烧,身无分文,这几天来又米粒未进,这样的处境……
正欲反回,准备朝大路找去,熟悉却冰冷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转身,看到了他,一手扶在树上,挺岸的站着,早已被雨淋湿的单薄中衣紧紧贴着他修长的身躯,看不清他的神情。
难掩欣喜,一步一步走近他,近了才发现他全身的力量都支靠在树上,脸色惨白。
“终于找到你了。”忙过去扶他,才发现他全身热得出奇。
“不要碰我。”他欲推开我,却没什么力道。
“你必须要找大夫,我们快下山。”扶拉着他就往山下走。
“我的事不用你管。”明明是低吼声,声音却极为虚弱。
哪知此时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亦倒在了地上。
快速起身,去扶起他来,刚扶起他来,他便倒在了我肩上,传来令人害怕的热度。
“皇上,皇上?”我焦急的喊,肩上的人却没有了声音。
心里越发急起来,这一路来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以自己的力量根本就背不动他,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这样的烧度是不能耽搁的。
怎么想也想不出个主意的,最终,只能搀扶着他已陷入昏迷的身子一步步走向山脚。
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