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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宾客,毫不避讳,公然与名士往来!”
浪子回头金不换,冯欢只要做到一个“孝”字,对公主的不尊敬就能被人们淡忘,化作一句“年少不懂事”。乐平公主不喜欢他,不给老鄂国公守孝也就罢了,怎能在老鄂国公孝期,与旁人同起同卧,绿帽子一顶又一顶地往驸马头上戴?
秦琬听出了高盈话里的意思,心中不由叹息。
在她看来,公主的公公、太公公过世了,与王妃的父亲、祖父过世无甚区别,只可惜旁人不这么觉得。
这个社会,终究如此,女子处处受束缚,公主都不例外。
“乐平公主这样……”大概知晓乐平的情况后,秦琬将话题转到魏王身上,“魏王也不管管么?”
“管,怎么没管?魏王殿下不知去过多少次乐平公主府,关起门来训斥乐平公主,以魏王的好涵养,尚有好几次被乐平公主气得,不是弄坏了椅子,就是砸碎了杯子。只可惜,没用。”
见秦琬有些不信,高盈小声道:“乐平公主对付钟婕妤很有一手,魏王怕钟婕妤再添乱子,有求于妹妹。左右乐平公主荒唐也不是一天两天,大家都知晓,她风流归风流,扯后腿的本事可远远不及钟婕妤。”
乐平公主是魏王的妹妹,教导不力可以说是兄长的过失,钟婕妤却是魏王的生母,她若受人挑唆,又做下什么蠢事,魏王既不能打,也不能骂,说都不能说一句,只得将哑巴亏咽下。两相权衡,自然是钟婕妤那边比较要紧,毕竟,老国公人走了,茶自然也就凉了。
魏王……
听了这么多事,秦琬心中思绪万千,接下来的一段路,她没有说话。
高盈当秦琬在整理这些事情,很体贴地不去打扰,目不斜视,莲步轻移,稳稳地跟着秦琬的步调,明明仪态万方,却不会让人觉得秦琬的举止粗疏无礼。
当利公主府的奴婢训练有素,一见陈留郡主和赵王妃来了,立刻退到路边,利索跪下,等她们走后,才无声地爬起来,继续做事。
秦琬瞧着这些奴婢的做派,暗暗称许——当利公主从始至终都做着她最受宠的公主,靠得不光是她皇长女的身份,还有她自身的本事。
公主府有个极大的池子,连接活水,波光粼粼。上头种着数不尽的莲花,池中养着许多锦鲤。池中不仅有亭,还在水面搭了一个戏台子,与池水旁的绣楼两两呼应。命妇们坐在楼上,观看百戏演出,听着婉转腔调中唱出的悲欢离合,自有一番风味。
依着当利公主宴请的惯例,绣楼的二层,唯有宗室女眷配坐,高盈身为正四品的郡君,能捞个落脚的地方还是看在陈留郡主的面子上,秦琬却是能有自己的座位得。
在使女的引领下,一行人穿过厅堂,旁人自要行礼问好。
秦琬迎着无数人好奇的目光,偷偷的打量,昂首挺胸,跟着陈留郡主和赵王妃走。这时,一名女子款款走了过来,淡淡道:“郡主和赵王妃来了,我也不好再留。”
顶着这么多人的目光,高盈不好与秦琬说小话,暗中介绍这名女子的身份。陈留郡主知女儿的难处,闻言便微微一笑,望着这名女子,神色颇为柔和:“你与莫夫人姑嫂情深,见面的机会却不多,不再留一会儿么?”
莫夫人,姑嫂情深。
秦琬望着眼前如烟似雾,即便神色淡淡,给人感觉也像带着几分轻愁的女子,只觉世事当真奇妙。
魏王工于心计,深不可测,他的妻子竟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说起来,本朝王妃不都是挑有福相的么?天庭要饱满,眼睛要有神,身材要纤侬合度,举止要落落大方。魏王妃哪一条都不符合,父母也去得早,全由嫂子照顾着长大,此番当利公主宴请众命妇,她不呆在二楼,反倒来一楼与莫夫人说话,可见她的心思也不怎么深沉,至少考虑问题不是很周全,甚至带了几分随心所欲的天真。这样的女子,究竟是怎么当上王妃的?
魏王妃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落寞,却很快收了起来。只见她望着秦琬,认真地看了侄女几眼,才从头上拔下一根独山玉簪,赠给秦琬,权作见面礼。随即,几人才一道朝楼上走去。
趁着落后的功夫,高盈小声说:“苏将军的父亲姬妾众多,王妃生母早逝,一直养在太夫人那儿,却仍没逃脱纷扰,被姨娘吓得好几年都不怎么说话,离开苏将军就哭。莫夫人嫁过来后,对王妃关怀备至,为照顾王妃,竟……”她面上浮起一丝赧然,不好意思地说,“若非那次……伤了身子,很久才调养过来,苏将军的长子也不会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