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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躁,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像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似的少不了甩几鞭子的。至于那个黑影,也许只是自己的幻觉吧!这样想着,女人的心,就渐渐地平复下来,她脱掉刚才慌忙披在身上的外衣;重新上床挨着丈夫躺下。
一切很快又归于了平静。狗儿们因为再没有新的“动静”逐渐放慢、放低了吼声,最后终于停下来,在发出了一声带着情绪似的长长怪声后,赌气般伸长脖子,然后把头侧埋在两个努力向前伸出的前爪中,很快,便和着屋内主人的鼾声咪上了夜色中蓝光闪烁的眼睛。
不远处,孩子的哭闹也开始减弱,最后终于只剩下母亲委婉呢喃的拍哄和轻风一般柔和的催眠曲调。再最后,小窗内橘黄色的灯光也倏然而熄,宛若天边的星星咪上了困倦的眼睛。
外面,不知何时;钩子样的月已下沉了,一片浓云蹑手蹑脚地移过来,黑乎乎的像一只慢爬的怪物,神秘秘的又似一个鬼影。
天气略变了;先是呼啦啦起了一阵风;屋前屋后的树木;便像是有人在用力摇晃起来,摇到不久就落了雨。小村的每家每户,便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宛若从远处疾驰而来的千军万马,在迅速地由远而近,仿佛一眨眼,那马蹄阵阵、声声战鼓便已袭至窗前。
这雨,来得及时、来得自然,不大不小、不急不躁,落在铁桶上、打在木桩上、敲在屋檐上、滚在树叶上、润在泥土中,叮叮咚咚、噼噼啪啪、滴滴答答,像众多歌者手中的琴键,此声间歇,彼声响起,彼此呼应,又相互重合,每一下都宛若墙上哒哒的表针清清爽爽地跳跃在人们的心上。这让人们觉得很舒服,横在心上半月有余的粽子样久久不易消化的暑热,也在不知不觉中无声无息地消除殆尽了。
这本是一只再温馨不过了的乡村小夜曲,处处洋溢着和谐动人的音符,可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却成为了掩盖罪恶的最得力画面。
这个夜晚,没有人会刻意去留意、辨别、扑捉来自风中的任何异常,也没有人去惊讶、怀疑、猜测刚才的两声炸响,因为——
牛村人实在太累了。一天的辛苦劳碌,让完全放松下来的他们轻若片纸,没有一丝力气,仿佛一股轻风就能把他们扬起来随便抛到哪一个角落里而无声无响。他们也太在乎这每一个安静的夜晚了,对一天中只有此时才能够任意亲近的火炕或木床,他们只想尽情享受,不舍得有任何哪怕是小小的打扰和糟蹋。所以在牛村这个时候的每家每户的土炕或木床上,男人们都和谁比赛似的闭着眼、打着鼾,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有力。在这鼾声中,任何世事都已经十分虚渺;似乎都与之没有任何牵涉。
牛村人的思想也太简单、太朴实了。在他们的心中,小村的一切,都是与牛有关的,除了牛,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会和小村扯上关系,除了牛,还有什么能令牛村人作出旁的尤其是恶的举动。
所以,两声炸响,在划过牛村天际的时候,虽然带给了人们些许震惊,但最终还是像一枚石子落入一潭平静的水池,在泛起了一点不大的水纹儿后,迅速地消失了。
小村就这样,梦魇般地轻启明眸后,又沉沉地睡去了,仰在月光下的那张脸依然宁静安详。只是,没有人想到,这两声“叭叭”炸响后,牛村便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从此,再也没有了安宁之日……
第十章 满仓的心事
自从那天晚上听到悚人的哭声以后,站长满仓的心里就像吊着十五只铁桶,每天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尤其是一看到媳妇秀秀,心里就��脒氲胤⒚��
满仓今年三十出头,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算得上是仪表堂堂。媳妇秀秀年龄和他相仿,有些跛脚,据说是小时候摔的。这就让一些不知内情的人对满仓和秀秀的婚姻产生了疑惑;认为满仓之所以能娶秀秀,不外乎就是因为秀秀的舅舅过去是农场的主要领导之一,现在是农场场长;数万人之上的一把手。
有胆大的人就逗满仓:“行啊你小子,能攀上场长大人的高枝,不简单啊!有脑瓜!”
对这样的话题,满仓除了苦笑,无以回答。因为他之所以能从一个普通农家弟子进入机关科室;又从机关科室一个小小的科员坐到畜牧站站长这个“仕途跳板”的位置,也着着实实是沾了申志强的光儿。
所以;这些人说得也没错。
可即便如此;满仓每天还是感觉空落落的,像是一颗心被谁挖走了一块似的。
其实满仓自己明白,他缺失的那块心,是被一个女子偷去了。那女子不仅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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