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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个人——并不是他的姓名还是名声,也不是什么档案中的某张相片,都不是,他只是认得出他是那种人,熟悉那种人所惯有的脸孔,那种眼神。哈洛克到过这个人生活的地方,也到过这个现在来到的城市。支票已经开好了,话也已经放出去了;这个人等于是个指挥,正在等待局势的变化与发展。他最历害的武器,就是钞票——美金、法郎、英镑、和马克,谁想要的话,谁就来找他,把那个叫“哈洛克”的脑袋提来交换;谁有本领,谁就捷足先登,发一笔大财。
坐在窗口的这个人,迟早会收到—个回音的。“不惜代价”为何,只问“哈洛克的生死”。价码高到抵得上一个人辛苦干上一年的代价,谁不会考虑,谁不想碰碰运气。他现在什么事也个必做,只需要等着好戏开锣而已了。对,没错,哈洛克心想,他也玩过这种游戏。可是枯坐傻等的滋味也最不好受。
他偷眼瞟了下手表的那刻,也正是他的手插在垃圾中乱翻的时候。这条街上还有一个垃圾筒,是在旅馆进口的另一场他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再继续去翻那一个垃圾筒,他事先曾经坐计程车开过旅馆前面两次,把行动的位置、距离、出入口和时间,都加以勘察过;他后来又跑到旧货市场去买了他现在这身行头,扮成了个失业的酒鬼模样;另外,他也钻进“微姆区”后巷的一间没执照的黑店,买到两盒手枪子弹,把“勒马”和“麦格农‘全装满了。七分钟之后,他才以电话通知葛洛维,叫他从一个附近人很杂乱的电话亭,打个电话告诉这名现在坐于窗口傻等的VKR杀手。那家伙现在一定在奇怪,为什么还看不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哈洛克晓得他自己不能再这么磨菇下去了。他很拙的装出一名贫病交迫的老酒鬼模样——事实上,他目前的处境和身体状况实在也好不到哪去——开始从垃圾筒上直起腰来。他必须装出老眼昏花的样子,去看楼上那名混蛋的行动。
楼上的人突然扭头向屋内望,葛洛维的电话接通了旅馆,23号房间的分机响了——正是他叫葛洛维搞的鬼——使对方把注意力从街上转移。而使他得以闪进旅馆!
哈洛克将破背包丢进垃圾筒,很快的三晃两摆的过了街,每跨出一步,他的腰杆就越挺越直,他必须趁着苏联人去接听电话的短暂空档,闪进旅馆;葛洛维的电话会打得很简短,几秒钟之内就会挂断,只告诉对方哈洛克已经到巴黎了,不等对方问清楚,就会切断电话。
哈洛克才一闪进阴暗破旧的旅馆大厅,马上就把头上的破帽摘掉,将衣领拉平。他不必担忧,这种破旅馆的人不会把他赶出去的,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供妓女和男人住的地方,只认钞票,不认人。
他本来还想装出是个宿醉刚醒,头痛欲裂的酒鬼神态,去唬旅馆的人,没想到运气很佳,柜台的那个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打瞌睡,大厅中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老家伙,嘴上叼了半截香烟在看报,坐在破沙发上连头都未抬一下。
哈洛克手一低,将帽子丢到地上用脚一踢,踢到墙边,就朝左侧走,那儿有道窄木梯,梯阶早己被上上下下的人磨得光秃平滑,扶手也断了好几处。他飞快的跨上吱嘠乱响的木梯,幸好它很短,没几层,也没有什么弯道,跨完楼梯就是二楼了,他一踩到二楼的地板,马上就刹脚僵立不动,竖起耳朵听声音。什么也没有,只有街上的车声。他朝前方十尺以外望过去,看到那间门上有着剥落油漆写的23号房字迹。他听不见有什么讲电话的声音;葛洛维已经挂断电话,VKR的人又坐到窗前去盯街心了,前后这段时间不超过四十五秒。哈洛克解开外套的钮扣,伸手握住“麦格农”的大枪柄。当他用力抽枪拔出皮腰带时,消音器的接合凸起处,微微使他拔枪的动作滞了一下;他大拇指在拨枪之际,这么轻轻一场就把保险挑开了。他握住枪,开始朝前推进,走过幽暗狭窄的二楼通道,对着那扇房门走上去。
他刚刚才跨出一步,就听到二楼的地板发出了一声吱嘎微响,不是他踩出来的,也不是楼下的声音,在他身后!他猛的一转身,正好看到楼梯左边的第一道房门,在缓缓的拉开来。那道门根本就没有关死,所以也就不会发出扭转门把的声音;那条拉开的细缝,只表示有人在里面向外偷看。一个身材矮壮的男子,背贴门框,右手握了一管手枪,紧跟着就冒了出来。手枪突然就这么一举。哈洛克这时已来不及低声发话去唬足对方,他只好非常本能的采取反应,他抢先开火。对方被他那管超威力的大手枪所射出的子弹,打得弹起来,擦过门框往回跌退,重新摔进了房门里面。哈洛克眼睛这时已经瞟清楚对方手中所抓的枪支。他幸好二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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