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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到了最后,她们两人都不知道王妃到底有没有听见她们形容她的“人尽可夫”。
只是看着王妃走过她们身边,脸上带着和熙的微笑,那微微的,婉转的,也不知是谁堆砌起的妩媚,然后她又一路走进了府邸。
那上好的衣料子在纸伞下避着光,远远看去,鲜艳奢华,象征着王爷那无可厚非的荣宠。
其实,庄归自然是听到了,这些年,这些话,她听着听着心底也就再也泛不起任何波澜。
她径直往正房走去,商相为人并不算高调,这宰相府也说不上奢华恢弘,只是错落的楼阁亭台也别有一番雅致。
因为他本就喜欢雅致,喜欢得近乎于执念。
庄归路过东阁,看到正是走出来的宰相夫人,她身边齐齐聚着一行人。
庄归正琢磨着是不是要上前行个礼,却看见远处宰相夫人卓妃卿看到她已经直接转身就走了,那决然的身姿,似乎是把她当成瘟神一般。
也是,这整个宰相府上下,谁的荣宠又能多过于她。
即使是堂堂宰相夫人,都不如她半分。
庄归走过小重山的假山石,鞋履踩过的地方,一路上,嫩芽被带离了茎。
此刻她已经屏退了身边下人,只留她一人走至那扇朱红色漆木门前。即使门外暖阳撒在背后一阵惬意,却依旧能感受到门缝中漂浮出阴沉的气息。
像是陈年朽木散发出的腐朽的味道,带着老旧的压抑感,年复一年地沉淀出一圈圈年轮。
她知道他不喜欢阳光,所以房内常年阴冷。
但是以前她在的时候,却总是会悄悄地时不时给他打开窗户和房门晒晒日光,只是现在她常年不在府内,怕是他更不会允许其他人进他的房间了。
庄归笔直地站在门口,运了运胸口那股不安便开始敲门,很轻,她怕打扰了他。
良久,门内才有了回应。
“进来。”
她推门进去,又将门掩上,整串动作没有声音,在他面前似乎连发出一点声音都是奢侈。
她走到他的面前,商珏正压着纸在桌上起草着什么。他看到她进来,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又看向宣纸。
庄归站了很久,直到商珏写完了那一纸书才开口说道:“义兄,我回来了。”
商珏将笔往桌上一搁,身子往后面的檀木椅背上靠去,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他一手拿过桌上的白瓷杯,浮了浮几片茶叶说道,“还好么?”
庄归站得很直,却始终没有抬头,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很好。”
商珏那长长的手指在白瓷杯口上划了一圈,若有所思,“我是说,他对你还好么?”
庄归的手拽了拽袖子的边角说道:“很好。”
商珏抬眼看她,“过来。”
庄归的步子微微往前挪了一挪,似乎踌躇万分,最后她还是跨了出去走到了商珏面前。
商珏的眼睛瞧着她,“很好是怎么个好法。”
庄归唯唯诺诺地说道:“就是挺好的。”
商珏笑了,他站起来一只手扣住庄归的脸,将她的脸拉向自己身边,他的语气很柔和,“老天爷给你长了这么一张脸,他想不对你好也不行,这是你的福气。”
庄归不懂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但是她又不能去拂了他的意,只好略显呆滞地望着他的眼睛。
商珏的手将她的脸越扣越紧,庄归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敢说出来。
商珏的语调始终四平八稳,不暴戾,不阴冷,反而十分的温柔,他说:“你是我的义妹,我总是希望你过的好的,不是么?”
庄归的睫毛重重地一叠,随即点了点头。
商珏的嘴边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你一个人从奴者库出来,总是惦记着你的家人的,等找些时日我会把他们全都接出来。”
庄归应承地点了点头,“谢谢义兄了。”
他笑着说:“本就是一家人,这么说反而生分了。”
庄归勉力一笑,便不再多言。
商珏又道:“我上次去邰业,正巧遇着了一甲子才盛放一次的千花典盛宴,我就索性把那所谓的千花全部给运到了长安,记得你小些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些小女孩的东西,到时候你全部带回王府吧。”
他说话时候的目光总是一寸寸地盯着她,她轻轻将手缩进袖子里。
不过她却是极喜欢花的,这一甲子才开一次的千花典她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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