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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你可真会捡东西啊。〃我笑着对她表示赞美,笑容里肯定充满了暧昧。
〃你还说!你还说起来没完了?〃她三步两步跑到我身边来,脸虽然还通红着,但却出手迅速地把我按在长条椅上,又是一脸忍不住笑的样子,〃我干脆实话告诉你……这个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捡它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要是敢不老实的话,我就把你铐起来!〃
说话之间,我绝对不会想到,她居然当真一边按住我,一边从纸袋里掏出了手铐,还不等我有什么反应,她就把我铐起来了:手铐的一端铐住我,另一端铐在长条椅腿上。〃这样的话,〃我想,〃那就铐吧。〃这样想着,就干脆坐在长条椅上不动了。
〃我可不喜欢SM啊。〃我笑着对她说,脸上的笑容肯定更暧昧了。
〃S你个头啊。〃她手里正好拿着一把串鳗鱼片用的铁签,就做出一副要用它们来扎我的样子,〃再废话我就给你来个五马分尸。〃
这倒的确是一道怪异的风景:我被铐在长条椅上无法动弹,扣子悠闲地在给烧烤架上噼啪作响的鱼片撒上作料,间歇还命令我张开嘴来尝尝鱼片的味道是咸还是淡。这样的风景,总不免使过路的人多看两眼。看就看吧,我才懒得管你看不看呢,扣子大概也是这样的想法吧。当有人好奇地想离我们近点,好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扣子朝他们一瞪眼睛,他们也就驻足不前了。
只是四周的寒气还在逐渐加深。
〃就这样把你铐一辈子吧?〃扣子离开烧烤架坐到我身边,一边吹着鳗鱼片的热气,一边随口对我说了这么一句。正说着,她把吹凉了点的鳗鱼片喂进我嘴巴里。
〃好是好啊,只不过不能铐在这里,要铐就铐在床腿上。〃因为在吞咽着鳗鱼片,我有点口齿不清,〃要是铐在这里我不是变成古罗马的斯巴达克思了吗?来往的人像是来观赏我和别人决斗的奴隶主。感觉不好。虽说他后来造反了,可我天生就喜欢清清净净的,才不想造反啊革命啊什么的。〃
这时候,天色已经过午了,雪花仍然在轻烟般地落下,快要落到身上的时候就消逝不见了,我知道,日本人将这种雪花称为〃细雪〃。扣子去〃寻欢作乐〃了,我就干脆闭上眼睛睡觉,突然想起一句话来,所谓〃草堂春睡足〃,那么,此时的我只怕也可以算得上是〃卧雪不觉寒〃了吧。
似睡非睡之中,我也知道扣子回来过好几趟,有一次还凑到我眼前打量我。她的呼吸使我的脸发痒,但我闭着眼睛没理她,我要是一理她,她又会对我半真半假地发作:〃你这人怎么回事,招呼也不打一个,眼睛说睁开就睁开了。〃我都可以想像得出她会说什么。
时间就这么在我的昏沉中流逝过去,当我彻底醒过来,天色已经入夜,不远处,四十五层楼高的东京都厅大楼上的灯火已经亮了,可能是下雪的缘故,满城的灯火竟呈现出铺天盖地的幽蓝色。蓝光笼罩下的摩天高楼,变得像是一座座水晶山丘。在水晶山丘和水晶山丘之间的阴影里,行走着的人群仿佛置身于一场节日之中。我相信他们的心里都藏着一份莫名的欢乐,就像我一样。我突然发现身边有份报纸,不用问,那一定是扣子给我送来的了。当我打开报纸,看到了一排用唇膏写的汉字:〃我的奴隶,快撑不住了吧。〃
第五章卧雪(5)
当然还撑得住,我对这排唇膏写的汉字摇摇头笑了笑,开始读报纸。寒气仍在不停加深,但是没关系,我还挺得住。
直到御苑里升起第一朵烟花,扣子才回来了,我的手也才被她松开。她一边从包里掏出开手铐的钥匙,一边对我说:〃我算是领教到你的厉害了,I真是服了You了……〃
突然,她哭了起来,她哭着对我说:〃是你说让我铐你一辈子的,你可别忘了!〃
一朵烟花升起,照亮了她的脸。
我看见了她脸上的雪,也看见了她脸上的眼泪,还有那颗隐约在头发里的滴泪痣。
第六章水妖(1)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这句话正是川端康成小说《雪国》的开头,我不知道已经读过多少遍,只是从未想到,有一天我也会遇见他描述过的情形……在从东京到箱根的火车途中,我和扣子从火车上下来,在一个信号所般大小的站台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由于前方的一段铁路正在抢修,所以,看起来只好在这里停留一阵子了。
这实在是真正的雪国:近处的站台和蜿蜒而平坦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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