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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三日后的殿试,果然诚如众人所料,陆世安一举夺魁,成了当届的的金科状元。
琼林宴设在御花园里的芍药池畔,百官围着一湖水塘,塘中一轮月亮,月下芍药竞香。
有人说这是花好月圆,好意头来的。
聂玉棠听了只想笑,便丢了一只鸡腿进湖里,顿时水面波光粼粼,月亮碎成了渣。他凑过身去与坐在旁边的
云逸之咬耳朵:“瞧见没,这是镜花水月。”
李朝钺见状,问:“聂爱卿你有什么话要说?”
聂玉棠笑得一脸狡猾:“皇上恕罪,微臣那是…嘻,手滑了。”
群臣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小德子见郭孝如的脸像霜打得茄子,怕是又要弹劾聂大人,赶忙扯开喉咙喊:“宣状元陆世安,榜眼洪秋枫,探花郭定礼觐见。”
三人垂首进殿,下跪行礼。
御史大人一见到自己儿子立刻眉开眼笑,也顾不得去挤兑聂玉棠了。
李朝钺端着架子说了一通有的没的,便吩咐他们落座。
所有人都盯着李朝钺右手边那个位置,以往…那宝地是聂玉棠的专坐,可今晚聂大人只顾着和云大人眉来眼去,这个位置该轮到谁呢?
李朝钺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陆世安头上,小德子心领神会,毕恭毕敬的请状元郎入座。
琴师们瞅准时机长弓一拉,钟磬敲击,舞姬们鱼贯而入,袖底生香,和着那靡靡之音翩翩起舞,此情此景,叫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大臣们顿时浑然忘我,如置天堂。再加上三杯黄汤下肚,眼看着就要去陪着舞姬一起扭动了。
聂玉棠算是相对镇定的,就是酒后色心大起,歪着脑袋一个劲冲云逸之傻乐。
坐在对面的,旁边的,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李朝钺也没说什么,大家伙难得放肆。渐渐的,就有几个胆大的,拿他们开玩笑。其中尤以礼部侍郎谭少庸最为夸张,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大伙儿跟前炫耀道:“瞧见没有,这画工没有十多年可练不来,把我们云大人画的…那叫一个风!神!俊!秀!”
聂玉棠瞥了一眼道:“嘁,这一副还不算好,画古斋出品的才是精品,改明儿老谭你去时记得用我的名号,保管叫他将私藏都拿出来。”
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刚好够所有人都听到,又是一阵低声的哄笑。
另边厢,新晋出炉的大红人陆世安倒是本分,坐在李朝钺的身侧,一直寡言少语,默默喝酒,淡定疏离的样子教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心无旁骛呢还是心事重重。只见他酒盅一次次往上提,提到了嘴边,咽进了喉咙,汇聚到胸口,烫痛了那叫心的位置。
感慨时,侧过头去对着李朝钺苦笑说:“真没想到啊,皇上,我陆永有生之年竟能和您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李朝钺睨了他一眼:“确是出人意料,朕原本以为朕这辈子都会将你划在有用之才这条线外头了。”
“呵,那可真是多谢皇上高抬贵手,肯放
过在下。”
“哪里的话啊,爱卿,反正连他自己都不在乎了,朕还替他生什么气啊…你说是不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
但显然是李朝钺占了上风,尤其关于最后那句,像是戳中了陆世安的心肺,令他一张秀气斯文的脸瞬间白透,坐在椅子上再也不能动弹。
是啊…
那人都不在乎了。
从他陆世安入京以来,送过名帖,到他常去的酒楼等候,甚至带着聂氏亲族的信件前往,都无一例外通通吃了闭门羹。
聂府的下人说:“东西你可以留下,人我们老爷不见。”
“烦请老伯通传,在下姓陆。”
“姓陆怎么了?”
“…我…在下是他的同乡。”
“每年科举同乡上门拉关系的多的去了。”
“……”
陆世安想,活该啊,活该!活该他会有今天…伸手一把抓过酒壶翻过来就往喉咙里灌,灌的满头颈都是酒水,趴在桌子上咕哝着:“活该…我真是活该!”
如此御前失仪,小德子小安子看的直皱眉头,可偷偷打量李朝钺的脸色,皇上并没有表现出半分介意,他们懂得不该他们管的,他们不会多管,更何况,皇上和状元郎似乎早就认识,两人打得什么哑谜,旁的人不懂,也不需要懂。
李朝钺看他一副伤情落寞的样子,不由冷哼一声,学着聂玉棠那一套幸灾乐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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