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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冰箱里有喝的,你随便吧。”她边说,边打开箱子,开始清点资料。
股惑 第五章(9)
冀承宗倒了两杯冰水,走到陈小蕙身边探头一看,箱子里全是有关精神分析的书本,还有一些录影带和碟片。冀承宗随手拿起一张碟,是希区柯克的《爱德华大夫》。冀承宗问:“你是对电影有兴趣?还是作为研究材料?”
陈小蕙接过碟片,看了一下,走到电视机前,打开DVD机,把碟片放了进去;说:“两者兼而有之。”她又说;“你要知道,精神分析理论的发展在法国和拉丁语的国家是以临床为主,但是在很多英语国家是以文学、电影和女性主义批评等理论研究为主的。”
冀承宗摇摇头,由衷地说道:“学理论的女人真是……可爱!”
陈小蕙双手叉在腰上,露出刁钻的神态:“你是想说可怕吧?”
冀承宗连忙说道:“不不不,我是真的不懂,所以真心地崇拜你们。”
这时,电影开始了。陈小蕙看着电视屏幕,对冀承宗说:“我上次跟你提到过的我的一位病人,她的病和‘爱德华大夫’有着某种相似之处。”她按了一下快进键,继续说道,“她曾经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股评人,前些时候突然在夜里疯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事发当天曾经有股民从她办公的楼上跳下去,所以人们只能推断她是因为内疚的心理压力。现在我正在做的事就是找出刺激她发病的原因。你看这一段——”
她指着电视屏幕。电视屏幕上,是英格丽·褒曼饰演的康斯坦斯和格里高里·派克饰演的爱德华的一段对话:
康斯坦斯:“我们准备在那里修建一个游泳池。”
爱德华高兴地:“是吗?我可是个游泳爱好者。”
康斯坦斯兴奋地:“那里可真是个游泳的好地方,四周全是高大挺拔的榆树。一到夏天,幽幽的绿荫,还有那碧波粼粼的游泳池,即使是赤日炎炎,你也决不会感到闷热。由于地形关系,新游泳池将不会是长方形的,而是不规则的,就像这样——”她用餐叉在桌布上画了起来,雪白平坦的桌布上呈现出叉子划过的几道痕迹。她又在旁边画了一个小方块:“这里是淋浴室。”
爱德华慢慢皱起了眉头,突然粗暴地对康斯坦斯嚷道:“你是不是觉得疗养院的桌布用不完,故意变着法子来糟蹋?”
大家为爱德华突如其来的厉声训斥吃惊。大家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陈小蕙说:“康斯坦斯医生后来发现,这种白色平面上的曲线正是诱发爱德华发病的原因。”她停了一停,接着说道,“我现在要找的就是这种诱因。”
傍晚。徐乃珊家。客厅里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小琴接起电话:“喂?你等一下。”她放下话筒,喊了一声,“林老师,电话!是小陈医生的!”
正坐在厨房里阅读徐乃珊日记的林怀民应了一声,他走进客厅,拿起电话:“小陈医生,你好!”
电话里传出陈小蕙的声音:“乃珊姐这两天怎么样了?”
林怀民转过头看了看徐乃珊,她独自站在阳台上,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鱼缸里的金鱼。林怀民对着话筒说:“她还行,我觉得她在慢慢地恢复。”
“那就好,待会儿我去看看她。”陈小蕙在电话里说。
“好的,你来吧。”
林怀民放下电话,又转过头来,长久地看着徐乃珊的背影,眼睛里不禁流露出一种近乎难言的情绪。蓦然,他脑海里闪出了徐乃珊日记里的一段话——
“生活对我来说早就毫无兴致,像是冥冥之中被一只手扼杀了,我也失去了倾诉和自救的欲望。我在黑夜里惊惧着一个人的名字,而在白天痛恨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股惑 第五章(10)
林怀民走回厨房,关上房门,又看了一下炉灶上煨的汤,然后,打开日记本,继续看了起来——
“四月十六日。下午放学的时候,从省报上看见一则招聘广告,是一家新创办的经济类报纸要招聘记者。我看了一下应聘的条件,那些条件我不仅绰绰有余,更为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机会,而且,是在鹭江。八年了,我像是一个被流放异地的贱民,没有一天不想着要回去,去找回本应属于我的位置……”
傍晚。龙岩。筒子楼的楼道里暗淡无光。徐乃珊迈着疲惫的步子,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拐角处、扶手旁到处都放着自行车和堆放着杂物。徐乃珊登上六楼,打开自家的房门,走进去。屋里的灯黑着,好像没有人。
“怀民,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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