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页)
。”王墨走了过来,立在一旁道。
疏桐抬起头来,瞥了王墨一眼,却终究欲言又止。这公子果然是离家太久不记得了么?府里奴仆受了伤,都是用炒炭粉止血。虽有一种用白芨、侧柏和几味名贵中药研磨的止血药粉,止血效果好,用后皮肤也不会留下痕迹,可那是替府里主子们备着的,做奴仆的哪能奢望?
“先用手摁着。一会儿上了炭粉,还要再包扎几日,不要沾生水,伤口会长得快些。”疏桐替春芽包好伤口,又作了番叮嘱。
“谢谢疏桐姐。”春芽摁着伤口,朝疏桐道了谢,转首又对王墨屈膝一拜:“谢谢公子。”
目送春芽走出院子,王墨道:“我屋里就有止血粉,你为何一定要她去领炭粉?”
“你怎么不早说?”
王墨却道:“我说了,可你还是坚持让她去领炭粉,我怎好再驳你的面子?”
“你那也叫说了?你不过是说炭粉会留印记罢了……”此言尚未说完,疏桐已觉欠妥,便又换了柔顺的语气垂眉道:“都怪奴婢粗心了,公子一贯怜惜下人,奴婢应该顺着话头多问一句。”
王墨不置可否,垂睑扫了眼地上的花盆碎片,只道:“父亲午间设宴宝鼎阁款待成都王,命我陪宴,我须得去更衣,此间就劳烦桐儿姑娘了。”
疏桐再欲提说调来清梧院侍奉他的话,王墨却已转身离开。
因司马颖即将携家眷出镇邺城,原本定在中秋前后的婚事也不得不提前了。这几日,疏桐一直往来奔忙婚礼上的各种细项,不但妆奁已经备好,就连王蕙日后随夫婿去邺城要带的一应衣饰、摆件、物几也都开始打包了。婚期已是指日可待,改变常氏要她陪嫁的决定,已是迫在眉睫了。
顾不得再做佯饰,疏桐急追几步道:“公子,念在奴婢幼时勤奋侍奉的份上,公子若是向老爷索要奴婢,夫人一定会答应。”
那道青灰的背影停了下来。
疏桐亦自然停下脚步来,心中浮起一丝希望。
“桐儿姑娘说笑么?你即将陪嫁平北将军的王府,我如何能做这毁人前程的事?”王墨徐徐转回首,唇角依然浅笑如故。
疏桐一脸愕然。陪嫁王蕙的事,自己也是先前才听常氏正式提出,他昨夜才回府,却又是如何得知的?
王墨剑眉微挑:“莫非,你不想离开王家?”
不想!八年的艰辛努力,如今才有了点眉目,若因常氏的这个决定而功亏于溃,她如何甘心?“不想”这两字在疏桐心下打了一个转,出口便是一句饱含情意的“奴婢,奴婢不舍得离开公子……”
王墨闻言一怔,随即凝眸打量疏桐,唇角渐渐便浮起一丝叵测的玩味:“原来,你惦念我六年,是对我怀有情意?那时你不过是个八岁孩童,竟是这般早熟!”
在说出那句话时,疏桐就已设想了王墨可能会有的种种反应。可万万没料到他会说出“早熟”一词,这其中的讽刺意味,令她一瞬间红了脸。
“你跟了我,到底也不过是个一等的通房丫鬟,终归还是奴籍。你若去了王府,不但有望脱出奴籍,还有机会当主子。孰优孰劣,难道你分不清么?”王墨噙笑说罢,丢下愣愣怔住的疏桐转身离去。
疏桐有些震动。眼前的子夜公子,果然今非昔比。六年前,她能用带他去看野雁的幌子,骗得他深夜跟她去荷池畔的积香榭。如今,她以身为饵,竟不能让他动摇分毫?
这些年来,她跟在常氏身边,学会了无数家宅间争宠暗斗的小手段。要博得主子的欢喜,要踩着别人往上爬,要给对手最精准的打击,要在关键时刻明哲保身,最最要紧的就是学会察言观色。
疏桐寻思,方才扶秀梅站起之后,王墨骤然看见自己时,眸光突然一亮,虽然只是微不可察的一刹那,但眼中分明是有些喜悦的。为何自己提出要来清梧院近身侍奉他却不为所动?莫非,是自己长得不入他眼?
疏桐开始自省此番计策的失误之处。若说自己长得不行,那常氏与王恺的嫡长子王睿也是妻妾良多阅女无数的人了,他又如何几次三番向常氏索要自己?若非他的正妻在常氏跟前哭诉不已,常氏为图后院安稳,只怕自己早已难逃他的掌心……想起满脸横肉、腰圆膀粗的王睿,疏桐在反感厌恶之余,脑子里突然又蹦出了个新的计划。
王墨虽未被她先前那番虚情假意的“表白”打动,但也并无反感之意。常氏曾说,男人是最好打理的动物,他们对女人的最低要求只是不反感。一个女人只要不激起男人心里的反感,早晚都有机会上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