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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好好的?”
知道他正直喜欢反人话的年纪,梅花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依然一脸担忧。
“弹点什么来听听。”
闷闷的又勾几下弦,孔雀勾手要海芋过来。
“她学这还太早。”
学乐器自然是几岁都不嫌早,她们都知道学这不只是为了娱乐、培养性情,这类外头闺秀理由。
“早学早好。”
梅花一向无法理解孔雀的矛盾,希望她别和自己一样,同时又不想她接触自己以外的所有,那样的不只对海芋是伤害,对于孔雀也单有害处,原以为和海芋疏远是想通,现在看来却是另有打算。
“要弹什么?”
接过琴的海芋不太确定该如何做。
“什么曲适合这样的天气,连同客人的喜好心情一起考虑,不是每个人都会直接点曲的。”
“可我,会的很少。”
梅花是全楼最会弹的,放眼全城也极有名,不那么好的孔雀再差也有前五,在琴艺高超的两人面前总有些难下手,光试几个音她就已经满脸通红。
“弹给杜鹃听的时候倒挺不错的。”
那时笑得多开心,现在倒紧张成这样平时练习也巴不得快些结束,孔雀酸酸的道。
“放轻松就行,不是名曲也罢。”
梅花笑着安慰,海芋才犹豫的把手放上琴,起初凌乱不成调,到后来自成行云流水旋律,缓缓流泻宁静祥和,大雨好像也慢了下来。
“很好。”
教孩子总还是鼓励最好,孔雀怎么就是想不通,不过他自己的确也不是吃那套的就是了,要让孔雀进步就得在他面前弹最高难度的,再羞辱似的要他仿一次,可真苦了梅花。
“听说何公子邀你去赏花?”
☆、42
“你该答应的。”
把孔雀的沉默当默认,梅花淡淡的说,会来探病的客人很少,何况是一连好几天的守着,何季潜和孔雀很相似,总把感情藏得很深,梅花分不清他们是不是互相有意,但不论怎样,她总是希望孔雀能和他保持友好,至少能在这孤独又悲伤的生活中注入一些快乐。
“花没什么好看。”
“记得你以前最爱去花田玩的,在脚……”
“别说了。”
海芋知道他脚不方便,却不知道是为何造成,就一家提供人们娱乐的酒楼来说,花鸟楼还算是尊重里头小姐的,只要乖乖听话,不但能得到钱财势力,也有一定程度的自由,要是当年没有贪玩的话,孔雀恐怕也不用落此下场。
“见你总是很心烦,也很久没去外头看看了吧?”
“里头的事情就管不完了,哪还有闲工夫去外面玩。”
孔雀知道梅花说什么都是对他好,不过要是一直抱着那么天真的想法,总有一天要吃苦头,就像他之前一样。不自觉的摸摸脖子上的伤,一回想到真的差点没命,就算是隐藏心思惯了的孔雀也不由得发抖。
“罢了,你自己打算。”
琴音还在继续,柔和的音调小了,残音时不时跳出,像是冷天的风,刺着皮肤刺着心,长年居住在此,就算是年纪还小的海芋也学会敏锐的直觉,她才十多岁呢,十多岁的女孩不该有这么伤人的琴音的。
☆、43
桌上早已残乱不堪,半倒的酒瓶到处都是,胃里早被酒弄得撑涨,他却还是张开嘴,强迫自己咽下酒。
“恶,咳咳。”
鼻孔和衣前襟都是酸臭的酒水,可孔雀像是没看到般,又去抓酒瓶。
“你做什么?”
何季潜抓着孔雀的手,怒气冲天的吼。
“让我喝、喝。”
“都这样还喝,你要喝死是吗,把自己搞得不死不活的成什么样?”
匆忙出门的他还来不及搞懂状况,来找他的海芋也说得不清不楚的,只说了谁死了,起初他还以为死的是孔雀,还当作上次的事情又发生,急忙吩咐人照顾海芋和叫大夫,自己一个跑进花鸟楼。
满楼都是怪异气氛,走廊上乱七八糟,几个落魄样子的人抱着值钱的东西,远处好多人在尖叫,何季潜边闪着那些凶神恶煞,绕了好久的路,他才好不容易摸到孔雀的房间。
“我们快走。”
“不走、不走。”
喝醉的孔雀出奇的有力气,任何季潜怎么拉都拉不动。
“发生什么了?”
“你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