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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各自处于不同目的。我不否认,就连我的炮手里,也有些人是傻喊一气,就像喊立正稍息一样……后来,我把那声长呼――亚鲁玛纳,只看做是我个人的心声,就像喊我的名字!你能够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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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霖点点头:“我能理解你……”她动情地注视李天如,神情跟她刚才看夕阳时一样。“我也能理解那位总统。”
“差点忘了。你知道总统阁下为什么那样激动吗?我查过他的履历,他反对他们国家那场租赁出去的战争。而且,他当过兵,也是炮手。”
“我再补充一点吧,”白霖温存地,“你们组成方阵屹立在海滩,背后就是浩瀚无边的大海。夕阳照耀着你们,你们和大海重叠在一块你们头上的钢盔跟夕阳一样高,一样亮。你们的口令声在海面上跳跃,每一个小伙子站得都那么棒!……呵,真是美极了。你们身处其境,感觉不到那种美,而刚刚到这的人,一下子就会被迷住。”
“可是,那群笨蛋却却在呆呆地看你。”
“就连你的口令,也没能把他们目光镇缩回去。”白霖得意地笑了。稍顷,低声说,“只有你拿背影冲着我……”当时,白霖用一个个念头去扳他的身子,也没把他扳转过来。
山下已是一片黑暗,只有凤尾山顶金光闪耀。夕阳从海平面下照耀着它,但光芒正一寸寸地缩小。现在看山下,已经和大海一同融进黑暗中了。李天如与白霖犹如站立在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光的小岛上。
“山下已经入夜。”李天如说。
“我看到了。我该走了。”白霖却站着不动。明显的,是在期待着什么。缓缓垂首,合目,身子有点不稳。李天如伸出大手扶住她,不安地:“白霖……我们是在阵地。”
“你可以叫我‘夫人’!”白霖略含羞怒,将丝巾缠紧脖颈,跺一下足,扭头而去。
李天如跟上她,两人保持几尺距离走到营门前。白霖叹道:“说心里话,真想看看那门巨炮,只看一眼就走。”
“今天不行,请你明天来吧,我给你留一个最好的位置。”
“今天真的不行么?”
“不行!”
“用一个消息来换取你的同意,也不行么?”
“什么消息?”
“亚鲁玛纳的消息。”
李天如惊愕地看着她,现在才知道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也不是一个普通游客。她似乎深藏着某些用意,并为此而来。“你在说什么?”
“我和我爷爷三个月前就来到珍珠大酒店了,我们这次观光,简单地说,就是为了亲眼看一看巨炮,还有亚鲁玛纳。你们凤尾山炮台要开放,海外报纸早有报道,报纸至今还抓在爷爷手上他认识亚鲁玛纳……”
“他为什么没来?”
“他可不像我这么冲动。他苦等了几十年的事,已经有足够的耐性了。他也跟你们一样,有自己的原则。他愿意等到明天,坦坦荡荡地走上山来。我想,他今夜会通宵不眠,座守天明。而我不行,我没他那份耐性,我想抢在爷爷前头,看一看那门巨炮。看看它是什么样儿,为什么爷爷如此着迷。可惜,我忘了来的目的,被其他东西迷住了。”
“你爷爷……真了不起。他的等待,很象我们的炮手,在等待开炮的口令,心里急得要命,又固执得要命,就是不能提前发射。我很想让你第一个看见巨炮,很想让你一个人单独看它。要知道,站在人群中看,和单独一人看,感受是大不相同的。不过,我们还是等你爷爷吧。明天太阳一出海,你们就来。”
白霖登上吉普车离去,李天如望着车尾红灯,直到它触进山下密如蛛网的灯火里。接着,他掉转头,走进巨大的天穹般的炮库,巨炮就在里面。他要一个人去看看它。明天,它就不属于他了。在半道上,他朝亚鲁玛纳墓址望一眼,它正深陷于黑暗。只有从海水击打金属弹体的声音里,他听出它正发出乐器一样的回响。仿佛黑暗中隐藏一架古琴。
“亚鲁玛纳,明天要有人来看你了。可能是你的老战友。”李天如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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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位岸炮连士兵,叉腿背手分立于大道两旁。人流从他们当中通过,涌入凤尾山炮台的营门。士兵们面无表情,既不像是欢迎,也不像是警卫但他们目光炯炯。顿时,人流在他们目光压迫下,变得规矩了,嘈杂声顿失,步子也变得小心翼翼。太阳还没有从海面上升起,主炮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黑暗中,只见他们的眼球、丝巾、还有镀铬的相机机身,微微闪动。
李天如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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