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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脸上覆盖了十年的玉石面具仿佛只是抖了一下,便冰消雪融一般刹那间化去了。
那一刻的表情,却又似在哭又似在笑。
她虽然知道他还活着,那夜她看见那牧野歌的刀法便知道了。但此刻当年那傻小子真正站在他面前,她还是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他却微笑了,轻声道:“这是我们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啊。”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他又轻轻问道:“你给她取了什么名字?”
“若儿。”
她终于觉得抓住了一点什么,怅然含泪:“三年前,你为何不来找我们?”
那男子神色黯然,他转头看了看牧野歌,牧野歌却垂下头轻轻摇了摇。
他低声说:“我那时候知道的太晚了,我想了整整三年,总算想明白了,可惜也太晚了。”
江心月把师徒两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她对牧野歌凄然笑道:“你还想报仇吗?”
牧野歌重重叹了口气,耸肩笑道:“刀都断了,还报什么仇?”
江心月脸色惨白:“你说的没错,我却这样一路走过来了。我和若儿都已经杀了这么多人,现在就算想不杀人,都已经不行了。”
那男子柔声道:“刚才你说的,我全都听到了,小月,我心里也不好受。”
他顿了一顿,方叹道:“十年来,你过得太苦。”
江心月含泪笑道:“苦了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天可怜见,我真的还能再见你一面。寒衣,你可知道,我一见到你,才知道无论什么血海深仇,什么蹂躏折磨,什么苟且偷生,我都不想再去理会了。”
“小月,回来吧,我们从此离开江湖,找一处山青水秀的地方,盖几间草屋,养一群小鸡小鸭,小猫小狗,前院种上桃花杏花,后院种上梨花樱花。月儿,那个晚上,你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十年了,我日日夜夜都记得。”
他说着便要来拉江心月,她却缓缓退开了,摇摇头,惨然笑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杨寒衣黯然道:“那年我听说你跳入沧澜江,也以为你已经死了。”
江心月笑得凄凄切切,只道:“是啊,那时候我抱着若儿跳河了,那时候我们都已经死了,本来只有在黄泉下,我们一家人才能相见的。”
她又盯着牧野歌,笑得更是凄惨:“你不想报仇是吗,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么,你不去杀别人,便会有人来杀你!”
她的眼神蓦然变得冰冷而阴狠,牧野歌已经来不及阻止她指尖那若有若无的一颤。
叮叮叮……
牧野歌只觉得眼前一花,青丝剑已然刺到胸口,他拼命急退,跌坐在地,定睛看去,江心月和那白衣女孩都已经不在了,他茫然四顾,却见师父同慕容涓涓都一个退了一步,一个却坐到在地上,原来白衣女孩在那一刻以快绝无伦的手法向三个方向各刺出一剑,逼退三人,江心月便抱起她冲出楼去。
杨寒衣惨然一笑道:“小月,你为何如此?”
天色微明,沧澜江畔,乱石滩前,白浪滔天。雪月剑派的弟子三三两两地散坐着,长老雪印不耐地站在一处穿空巨石之前,扣着腰间的剑柄。
这次他们出来却是带上了最精锐的弟子,这不假,但何听泉却早就暗中吩咐,不得妄动。
他们这次出来的任务不在这里。
想去挑战那种剑术?他哼了一声,只觉得好笑之极,那一天他看过青麓剑院的惨象,就绝了这门心思,但偏偏就有人会对这样的剑术着迷。清河轩的顾老头,蓬莱阁的皇甫老太婆……还有口口声声说要声讨血债的,秋叶山一帮女流之辈。
但这些人都畏畏缩缩躲在后面,伪君子的模样令人作呕,尽派石越华,柳清阳这样的晚辈领了满门精锐来送死。既然盟主的位置落在雪月城主身上,何听泉岂能不操纵大局?
那就统统去送死罢。
他冷笑一声,何听泉安排好了一切,等他杀了九宫琅缳铃的主人回来,这支雪月城最精锐的队伍,便要东去蓬莱岛,北上秋叶山,南下赤雷山,西去出月湖和紫霞山。
到那个时候,集合七派剑法的精要,自然也就能拿到那种神秘的剑法。
他叹了口气,人算总不如天算啊,当年叶剑醉费了这么多心思,还自损六名子弟,这口气都咽下去了,都没能拿到剑法。更别说后面的清河轩,夕照宫,栖霞岛和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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