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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双抢’?”大家都有了兴致,过去在书里经常看到描绘“双抢”的场景,没想到今儿个亲身经历了一把。
“过去每年的这时候都是‘双抢’,那叫一个苦啊,你们哪里能够想象,现在地种得少了,我就一亩地,一上午就割完了,哪有啥好抢的。前几年大家都还是种水稻的时候,除了每家的自留地外,还都承包了村里几亩田种水稻,那时候这村里就是黄澄澄的一片,可好看了。”
看到众人悠然向往的表情,张得宝笑了,“你们没吃过那苦,光觉得好看了,双抢的时候早晨四点多就得起床了,早上凉快,能干很多事,先得割稻子,到了早晨八点多的时候,把稻子拿去打,那时候还没有这个脱粒机,都是用人力打下来的,打到中午这时候就得赶着太阳去晒谷子,这太阳啊,我们是又爱又恨,太阳大些这谷子容易干,但我们可苦了,下午树叶子都快被烧焦了,我们得赤脚踩在路上去上工,你们不知道哇,那路烫得,脚都给烫出水泡了。”
“为什么不穿鞋啊?”林沁傻乎乎地问。
“外行了不是,这下地干活可不好穿鞋,就是你们上午那雨靴可不方便了,踩在地里又重又笨,最糟糕的是一站哪儿就两个大洞,咱们可怎么插秧啊?”
“那不怕虫子咬么?”众人点点头,那鞋的确笨重还很闷热,不过上午就是怕蚂蝗,才强忍着穿上。
“怕有啥用?我在地里干活,常常干着干着就觉得这脚有些痒有点痛,低头一看,就是那玩意儿,那软绵绵的东西两头都长着吸盘,两头都钻进我的腿肚里喝血,拼命拍打抓扯那物,生生从我的肉里扯出来,恶狠狠扔到田埂上去,这时血从我的腿肚里飚的一下就出来了……”
张得宝说得极其生动,苏缨几人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脸都一阵发白。
“干活哪儿有不被咬的,这赤脚干活自然是更快,我们农民从来都是赤脚下田,裤管一卷。”张得宝自豪地说,让几个年轻人顿时肃然起敬。
“下午插秧的时候,也是弯着腰,真正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哪,天上一个太阳,水里也是一个太阳,把我们的眼睛都给晃花啦,那身上都给烤湿透了。这还算好,最怕的是这时候突然下雷阵雨,那晒谷场的谷子可就白晒喽,虽然凉快了点,但谁顾得上呢,都在骂这老天,只能等到晴天了再来晒喽。”
“那田里滚烫的水,毒辣的日头,还有毒蛇、蚂蝗,九鼎有一年还晕倒在田里,那嘴唇白的哦,掐了他的人中也掐不醒,把他媳妇怕的,结果在家躺了一宿,第二天照样下地干活。”
真是惊心动魄,难怪叫“双抢”,真是和打仗一样。
“这样的日子要重复一个礼拜到一个月左右才算完,那时候大家伙儿都松了一口气,这手上啊尽是小口子,手指里面都生脓了,腰也和断了似的,几天都直不起来,种粮食是最苦的啊。”张得宝感叹道。
“你们想想看,累死累活几个月这一斤也才一块多钱,几年前更低,谁干啊?还不如种些蔬菜水果价格高,更多的人不种地了,到城里打工还不比在乡下轻松?要不是为了自家吃米,我老头子也不种这水稻了。”张得宝是个直脾气,有什么就说什么。
张得宝的这番话不正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最好的注解吗?他们这些城里人总是向往农村的生活好,生活悠闲,自耕自种,又哪能想到农民的辛苦呢。
“哎,不和你们闲扯了,我先得把谷子运到晒谷场去。”张得宝看了一下时间匆匆起身。
“我们也去。”累了一上午的几人,本想下午好好睡一觉,此刻竟鬼使神差地都站了起来。
张得宝也不多阻拦,带着他们往村部走去,梁九鼎已经把稻谷打好,正端着碗饭边吃边帮看着呢。
梁九鼎看他们来了,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功成身退了,张得宝也不多和他客套,都是老伙计,平日你帮我,我帮你,不在乎那些虚礼。
张得宝把谷子运到晒谷场,三轮车一趟可不够,来回三趟左右才搞定,好在晒谷场就在村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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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晒谷也挺麻烦的,时不时的得翻一下,还得拣掉混在里面的杂叶。
不过这下午两点钟的太阳也真够毒的,几人基本呆在村部里喝茶聊天,万一突然下个急雨也好出去抢。
“咱们这山区,地形也不好,我看电视上说北方种田都机械化了,插秧改成抛秧,收割的时候也不用镰刀用收割机了,犁田的时候用拖拉机,就连这晒谷子好像都有烘干机咧。咱们这儿都不行,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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