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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考试对他的打击或许太大了,又或许有其他的什么原因,不得而知。烟头是一个内心闭塞的人,他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地乐观开朗,和朋友开玩笑什么很随和,其实他内心是一个非常自卑和悲观可怕的人。我不知道他胡思乱想会想到一些什么事情,他会钻到一个怎样的迷宫里跑不出来。无从知道,无从知道。
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我不敢去接触烟头,不敢和他沟通。我生怕会激起他的什么想法。但是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出事。我这样想着,不知所措。我只能静静的等待,未来是既定的,我们只能等待它的发生。
不行,我必须要去找他。那天放学后我书包都没有背,几乎有点奋不顾身的感觉向他租的房子跑去,拼命的敲门,不停的喊:“烟头,烟头。”
开门的竟然是他本人,一脸睿智的微笑,说:“什么事?”
我走进去,有点不知所措。难道是我想错了?我没事找事说:“那个奶奶呢?”
“辞了,我自己到外面吃饭。”
“好好的干嘛辞了她?”
“你小子有病啊,有事说事,是不是来蹭饭的?”
“啊,没有,没有。”我支支吾吾半天,“我昨天写了首曲子,想你帮我看看。”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首曲子的曲谱,很久之前写的,放在衣袋里一直没有拿出来。我想,没事找事,索性就这样吧。于是我又掏出了口琴,新买的一把半音阶,随便吹了起来。
他把谱子丢给我说:“吹出来,我懒得看了,再说你这个实在太多错误看也看不懂。”
我吹起了这首曲子,一首忧伤的布鲁斯。吹了大概三分钟的样子,一曲终了。他说:“不错啊,继续,再来一遍。”我说行,又吹了起来。他从旁边拿了一把空心吉他。合着我的旋律谈了起来,在较长的停顿的时候还会加花修饰。
随着曲子慢慢**,他的表情开始现出凄凉,手指的动作也明显迟疑了。一曲终了,我停下来,活动着*的肌肉,可是他并没有停下来,仍然继续着,我看着他,他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有着极其深邃的而我无法认知的感情。我被触动了,继续吹起来。
他的头深深的往后拗着,不羁的长发随着切分节奏抖动。*的时候他完全失去了我刚进门的时候看见的他的睿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他陷入了极大的悲伤。我深为所感,深情而小心的控制着气流。
当曲子快结束的时候,曲谱上面是渐弱,最后一个清晰的琶音再戛然而止。但是烟头并没有用第一遍的solo的指法,而是按出古典的大三和弦。我们不约而同的将最后几个音泳三和弦奏出激动人心的最*。
休止符出现的时候,一片寂静。我深呼一口气。烟头却久久的垂着头,没有任何动作。我走过去,他抬起头,在衣袋里面翻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小瓶里面是另一个更小的瓶子。我说:“什么东西?”
他一个迷人的微笑,说:“氰化物。”
我大吃一惊,什么?
他继续微笑着说:“氰化物。我的护身符。”
“你从哪里弄的?变态!”
“有的人喜欢收藏枪,而有的人喜欢买鞋子。”他说:“送给你了。”
半年之后,烟头疯了。
之前他辍了学,吸过毒,背着吉他流过浪,原来的房子退了租。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前几天在超市里碰到他房子的那个奶奶,问起才知道,他疯了,搬到了精神病医院。
双休日我乘车到了近郊的环境优雅的那一家医院,找到他在的病房。别的病人都在草地上,他一个人在病房里面。抱着吉他,莫名其妙的和弦。眼睛呆滞的看着前方。嘴里哼着什么东西。仔细听着,好像是蓝色回旋曲的旋律,又好像不是,节奏完全乱了。
“烟头我来看你了。”
他没有反应。我摇摇头,对自己说:“*你明明知道烟头疯了。”
但是我还是抬起头,看着烟头,跟他说:“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医生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我苦笑着说:“治疗很不爽吧?有没有电击啊?”说完哈哈的干笑了两声。抬头看烟头,依旧是呆滞的眼神望着前方。我终于忍不住了,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最好的兄弟烟头,现在成了一个疯子。
我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他不会睿智的微笑着到门口来开门,他不会抱起吉他自由弹奏了。
我站起来,整理衣服,擦干眼泪,走到窗边。双手*裤袋里。看着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