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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谅神情一黯,只想道,谅儿若有个像姨母这般的娘亲,也是谅儿的福气了。却怕提及亡母。自家和姨母都是伤心。只得陪笑道:“表哥只是一时心急,姨母勿要怪他。”
纪郑氏拭着眼角。摇头道:“跟他父亲一样地执拗性子,遇着事儿就一门儿死心,要疯要魔的……”
疯魔原是她无心之语,然在场众人都想起纪淙书今日的举动,不免有些惶惶。
纪郑氏身边常伺候的一个钟姓的婆子因上了些年纪,又有些体面,是个能说上些话的,便忍不住道:“夫人,老奴瞧着这事……莫不是撞客邪祟了吧?”
纪郑氏一愣,略有沉思,心里也有些后怕,微微点了点头。
那钟婆子又道:“夫人也知,总有些促狭鬼是善迷人心窍的,大爷这会子身子弱,怕不提防撞客了。回去可得寻《玉匣通书》来瞅瞅。又或……”说着又问对面站着的小韦嫂子,道:“他韦嫂子,可知道什么祛祟地高人,咱们也好请来。”
因这几日一直是小韦管家夫妇在这边帮忙,所以纪家人也习惯了有什么需要就找他们。因此钟婆子才有这么一问。
小韦嫂子原也替夏小满担忧,听了她此言正中下怀,忙道:“可不就是钟婶子说的么,怕是大爷体弱撞客了,方才因着我家姨奶奶命硬,许是镇喝住了,这会儿还是正经请高人来祛祛祟才好。东边出去不远牯子街有个泽明观,虽不大,也没玉仙观那等的名气,然观主也是善祛祟的,也近便。姨夫人意下如何?咱这就着人去请?”
钟婆子常在纪郑氏身边伺候,也是听过夏小满是冲喜妾之事的,这会儿耳朵尖,听小韦嫂子提“姨奶奶命硬”,想起刚才夏小满一巴掌下去,果然就把爷打清明了,必是能镇邪的,便忙向纪郑氏道:“夫人,咱们还是去请那泽明观主要紧。再,依老奴看,方才亏得六姨奶奶撵跑了那促狭鬼!这会儿少不得要请六姨奶奶操劳,再震慑会子。”
纪郑氏虽是大以为然连连点头,但想着夏小满毕竟是年谅的妾室,拿来镇邪,怕是失礼,略有为难,便望了年谅一眼,却不好言语。
年谅心里大为敞亮,正愁找不到台阶呢,暗赞小韦嫂子,脸上却是正色,口中忙道:“满娘方才鲁莽,还请姨母严惩!然若有用她之处,倒是她的福气了,姨母尽管吩咐便是。”说着回头冲夏小满使了个眼色。
夏小满会意,忙过来俯身施礼,重复了年谅的台词。道:“满娘鲁莽,请姨夫人责罚。姨夫人肯叫满娘将功赎罪,是满娘的福气,姨夫人尽管吩咐,满娘……呃。莫敢不从。”
纪郑氏忙一把拉过夏小满,拍了拍她地手,又向年谅道:“你们这说得哪里话来!方才亏得满娘在,方没叫促狭鬼治了淙儿去!再又,满娘句句箴言,何罪之有?!淙儿当谢她才是。”她顿了顿,又道:“只是那观主未到之时,还得满娘帮衬你表嫂一二。”
夏小满忙点头应了。心里松了口气,就这样从一个罪人摇身一变成恩人了。嗯,感谢小韦嫂子,感谢年领导,感谢所有TV,感谢愚昧无知的旧社会。
命硬!驱鬼!哎,她也快成挂牌神棍了。好在她是临时性震慑,若是让她送佛送上西,直接把啥小鬼赶走,那她可真没戏唱了。纪淙书就是自己钻牛角尖钻的,若醒来之后还一意孤行,又哪里是驱鬼能解救得了的?
心魔矣。她暗自念了句佛。折磨自己,还捎带上旁人。罪过。罪过。
到暖阁坐了。纪戚氏叫人上了茶,也诚意谢了夏小满。夏小满瞧着她嘴角涂着厚厚地粉和胭脂,也掩不住“烂嘴角”,忍不住劝道:“大奶奶也别太上火了,自己保重身子。你身子若不好,大爷又靠谁照应呢?丫鬟们再怎么着都不如自己亲手做放心不是!”
这却是心里话了,她伺候母亲几个月,最知道伺候亲人地心思。护士再怎么照顾,自己也不放心,明知道自己没人家专业,却怕人家不尽心,总要亲力亲为才踏实。
纪戚氏眼圈一红,低声道:“方才夫人说你句句箴言。半分不假。真个说到人心里去了。想来只有你这般也需日夜伺候六爷的。方能明白咱们苦衷的,可不就是你说的那般。总怕丫鬟们毛手毛脚,不自己做,便放心不下。我家大爷这边又……唉……”
夏小满干笑两声,心道那哪里是根据伺候年谅有感而发,她还真就没惦记年谅过,只把伺候他当工作,巴不得丫鬟接手她好翘班。她咔吧咔吧眼睛转移了话题,向纪戚氏道:“大奶奶嘴角这边不舒坦,就别涂胭脂水粉了,怕是沾了更不好。”
纪戚氏下意识去掩了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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