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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她不谈搬去哪里,也不谈走得那么急的原因,联想起昨日盛夏初的突然出现,纪沉自然也心知肚明地没有问,只假装认真地说:“要是受了欺负也千万别再回来。”天一将他连续夹了三次的菜品,不经意间透露着细心地端到了纪沉面前,毫无所谓地回:“多难必定兴邦。再说,我也不求你到时雪中送炭,只求你不要落井下石。”临到头了,纪沉还是没能看见天一软弱的一面。从在英国的初相识,到后来的接触,到天立的离世,到她雷厉风行解决暮云夺回如一,再忍辱偷生低三下四只为了得到合约,这一路走来,她对遭遇的一切,都一声不吭,做足了兵来将当,水来土掩。理所当然地,就挨你整这一切的自己,也不应该抱有谁会伤害到她的想法,但是男人也有直觉,有时候比女人更准确,他总觉得,事情发生得太快,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但没有理论依据撑腰,很多话,他确实不能口无遮拦。吃完饭回家的两个人,又兴之所至开了一瓶82年的玛菲,完全放松的天一捏着细细长长的酒杯支架,与纪沉的透明杯子相碰,清脆的一声响。“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后面一句才应该接:大难临头各自飞。”纪沉不知她的论点在从何而起,天一晃了晃手里的鲜血色液体。“因为都是沦落人,体会过对方所有的落魄,所以互相怜惜。但,除了聊以慰藉以外,当灾难再一次到来,下意识里不还是想方设法躲开吗?因为不想再回到过去了,因为不想再被打倒了,就算被世人鄙视或者看不起也没关系,毕竟那样的日子太煎熬了。”纪沉似懂非懂,天一又紧接着说了话。“我……我呢,虽然没有在同伴遇见困难的时候各自飞,但趋利避害的本事还是挺强的,我也不知道这样生活,到底是对,还是不对。”这后一句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纪沉猜到了半点。或许,和盛夏初之间的交往,她开始的目的并不纯碎。并不是说全无感觉,但应该也考虑了很多东西,家室,名利,地位,能给如一带来多少的帮助,这一切她都算无遗策。所以才有想方设法,趋利避害这一说吧。当然,纪沉没有傻到去求证,他只是突然脱口而出。“为什么没想过抓住我呢?”语出,当下便有些后悔,索性天一也并没有特别往心里去,反而非诚实诚地回答他。“有啊,有考虑过,但后来想了想,说不定以后就成陌路了呢?比起冒着分道扬镳的危险努力去做恋人,不如彼此轻轻松松地做好友。”纪沉悬着的一颗心突地松了下来,他叹:“我才不想和只会眼泪背着流的人做好友。”他讽刺天一在自己面前也逞强的今儿,而她却进退自如:“哪天我要是眼泪当着你流,肯定是我最想死的时候。”两人言语之间你来我往,最后都借着客厅的茶几和沙发睡着了,直到何源大早便站到公寓楼下,给天一打电话让她开门。天一东西不多,来回两趟已经彻底干净,在搬家的同时,请了清洁工将弄乱的客房打扫干净。纪沉回家的时候,面对总觉得少了点人气的屋子,他隐隐觉得失落。好像一直汲取温暖和陪伴的不是天一,而是自己。思及此,他苦笑。盛夏初不是什么得寸进尺的好色之徒,只是不舒服自己的女朋友住在另一个男人家里,所以天一的房间是独立的,和他的面对面。二楼被改造成了玻璃书房,通片的白,低辐射镀膜玻璃,白日的时候,能阻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阳光,外加一系列成熟的循环空气清新系统。看一个人的住处能看出对方吹毛求疵的程度,天一已经为接下来的针锋相对有了心理准备。这天,盛夏初在百忙之中还是抽空回来了一趟,具体也没做什么,就站在门口看天一上上下下的收拾,那眼光里透露着十分的好奇,让天一忍不住地回过头来:“你是在考察接下来的同住者是否合格吗?”盛夏初摇头否认:“我是在看自己能不能适应两个人的生活。”天一停止手上的动作,直起腰来,眼角微微上挑:“结果呢?”“好像……将就。”语毕,他终于转身要走,完了又倒回来:“哦,对了,通常情况下,我是不是应该送点什么礼物来讨‘同居’女友欢心?”天一已经重新继续手上的动作,头也不抬地回:“那我就依照国际惯例求礼物吧。”她的不走心并没有让盛夏初恼怒,反而更趣意盎然地将这出八点档演下去。“那好吧,刚刚收到别人送的一艘船,现在转送给你,叫……天一号好了。”“噗。”天一的嗤笑激怒了满脸认真的盛夏初:“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我是认真的。从什么地方让身边的女人产生神级优越感呢?就是这里啊。”“噢?是吗?可我的爱好是喜欢约一票人打麻将,不是航行出海,这怎么办呢?”盛夏初依然波澜不惊:“无所谓啊,船上有悬浮避震系统,还有大功率发动机,航速高达27海里,全球gps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