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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而又落寞。
十天之后,是颜生锦的新婚之夜。
虽然只是个管家,在下人心目中,颜生锦实际上是半个主人。他的婚事,大伙儿不无尽心尽力。只是短短十天,再财大势大,也太过匆促。而且颜先生又吩咐不必铺张,只是粗粗地摆几桌酒便可。
于是这天,花府上下,张灯结彩。
方若宁的兄长听说妹妹要嫁给颜生锦,连忙带着礼物来了。方若宁痛恨他那天将自己赶出家门,也同样将他拒之门外。颜生锦的父母早已经不在。这场婚礼,男女双方俱无高堂亲友。
便有人提议道:“花家小姐是一家之主,主人便如父母。方姑娘嫁给颜生锦,嫁夫随夫,也要认花小姐作主人。所以高堂这个位置,花小姐大可坐得。”
老族长等人却是亲眼见过花千初对颜生锦的感情的,怕花千初来到婚礼当场更受刺激,但是颜生锦在花家劳苦功高,花家小姐不到,总是有些不合适。
想了想,老族长遣人去问小姐身边的庆大夫,看看情形如何。
花家要办喜事,花千初早已知道。
除了那天早上醒来,疯了似的要去找颜生锦外,这些日子,不知是渐渐想通了,还是庆大夫每日熬的安神汤药起了效果,花千初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地坐在屋子里做衣裳。
月牙儿看她挑的布料,是大红的流云绸,着手绣的图案,又是龙凤呈祥,知道是件吉服,忍不住道:“小姐,颜先生今夜就要成亲,你现在做,赶不上他穿了。”
“谁说赶不上?”花千初拈针牵线,慢慢地道。
“按小姐的做法,一件衣服非要三个月不可,哪里赶得上?”
“赶得上的。”花千初依旧慢条斯理。
这时庆云走来,低声问:“婚礼快开始了,族长请你去坐高堂之位,你要不要去?”
花千初便放下针线,“好呀。”
庆云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的药是不是分量过重了?千初的反应,太不真实。她居然一点儿激动也没有,仿佛只是有人出去邀她去赏花一样。
见她抬脚便走,月牙儿拉住她,“既然是婚礼,小姐换一件衣裳吧?”
“不用。”
“那,总得梳梳头吧?”
“不用了。”花千初说,“今天没有关系的。以后我会好好打扮。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
月牙儿和月弯儿都忍不住看了庆云一看,庆云也是眉头紧皱,谁也不明白花千初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花千初的到来总算平息了来宾们心中的怀疑。
花千初与颜生锦之间的婚嫁,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优良谈资,在杭州人心中拥有极高的八卦地位。对于中间的情节,人们有无数种猜测。然而今晚,所有的猜测都将被事实消弭于无形。
只见众人簇拥着一位女孩子走来。女孩子穿着家常衣服,随随便便挽了个髻。服饰打扮,都像是刚从闺房里出来散散步,而不是参加一次婚礼。但是她一走出来,整个大厅的灯光都暗了暗,人们眼中只剩下她的面容。
她的面容如同一抹朝霞,一颗明珠。
她在正上的位置上坐下,老族长坐在一旁。
然后,新郎与新娘来了。
从颜生锦踏进大厅的第一刻起,花千初的脸上,就有了一丝笑意。
她微笑起来的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没有人见过那样清澈的笑容,仿佛有道清泉汩汩地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每一个站在大厅里的人,身上都有这道清泉流过,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微笑起来。
颜生锦已经想好了无数种可能。
可能她不会来。可能她会情绪激动。可能她会哭。
他多么想拒绝老族长让花千初坐高堂之位的建议,如果她坐在那儿流下泪,他该花多大力气才能拜完堂。
可是如果不让她来,不让她亲眼看到自己已经成婚,怎样彻底断绝她的念头?
那么,就来吧。千初,别怪锦哥哥。即使你伤心,即使你流泪,这场婚礼也得进行下去。因为你将来一定会明白,锦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带着这样冽冽的疼痛,颜生锦深吸一口气,踏进大厅。
大厅上,灯光下,眼眸乌黑闪亮,皮肤晶莹如玉,唇瓣红润如花,她的身上散发着没有人可以阻挡的光芒,几乎要刺痛他的眼睛。
司仪高唱,新人跪拜。
一拜天地。
他对着门口半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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