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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仿官,却达到很高艺术水平,流出国外收藏。
在刘勉之之后,又有李春生,在天津立了字号同泰祥,自己跑到景德镇拜会刘勉之,认真学习,与他合作,也开始民仿官的瓷器生产。这些仿品不是少量,而是一两种批量生产,质量虽不如刘,但受欢迎,生意很快兴隆起来,连20世纪20年代后期寓居天津的溥仪和清朝遗老、下野的民国高官,都到同泰祥定制民仿官窑的瓷器。在批量中也有精品,如仿乾隆官窑海水红月双耳背壶,被日本人当珍宝收购;仿乾隆官窑珐琅彩瓶三对,极精美,被有30年收藏古瓷历史的收藏家?菖?菖误当成真品。曾在同泰祥后来当过经理的古瓷仿制名家陈建侯总结同泰祥的货,“最能乱真的是仿雍、乾官窑一道釉瓷器;最精美的是仿乾隆官窑的珐琅彩和粉彩瓷器,还有仿黄地青花的宫廷用器;在鉴别中容易忽略的是仿明宣德官窑的青花瓷器,而被误认为雍正仿宣德,看不出是民国后仿的”。
乾隆官窑的仿古铜釉彩的瓷器,既然达到那么高的艺术水平,必然引起收藏家和古玩商的注意。1943年琉璃厂的文古斋摆出一件古铜彩的瓷花觚,远看就是青铜器,不用手摸不知道是瓷的。它不到一尺高,喇叭形口,腰细,腹和高圈足上有花纹,茶叶末色的釉面现出古铜器的光泽,还略有“锈斑”,真和青铜器的觚一样。
古玩行的人把口小腹大的器皿称为瓶,口腹相若的称为尊,口大腹小的叫觚,这是古代盛酒用的。之所以称花觚,恐怕还与曹雪芹的《红楼梦》有关:第三回中有“因嬷嬷们引黛玉进东房门来,临窗大炕上铺着腥红洋毯……,左边几上摆着文王鼎,鼎旁匙筋香盒,右边几上摆着汝窑美人觚,里面插着时鲜花草。”这可能是花觚之称的由来。但这段话有个值得注意处,即“汝窑美人觚”:一、这个不是青铜器,而是瓷的;二、汝窑是宋朝官窑,主要烧天青色的瓷器,是否宋朝就有了官窑烧制成功的仿古铜釉彩的瓷花觚?曹雪芹没说此美人觚是什么外观,也许就是天青色有玉石感的汝窑精品瓷。若是古铜色,那这种成品的时间要往前推,甚至涉及汝窑的生产有没有生产过这种古铜釉彩的产品?
中央电视台《国宝档案》中,介绍过泰山岱庙的镇庙之宝——乾隆御赐的明代官窑黄釉葫芦瓶失而复得的故事,说官窑黄釉乃皇室专用,其釉色系从汝窑的茶叶末釉色演变而来。但还缺少证据。清中叶官窑又出现了茶叶末色釉的仿青铜器的瓷器。我曾在一友人处见到他50多年前在韵古斋以13元淘到的一个嘉庆的茶叶末釉色洗子,其釉色之细之佳,令人叹为观止。当时一位也在此淘宝的故宫人员,不由赞赏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小老弟,好眼力!”
这件古铜彩的瓷花觚,被眼力非常好的上海收藏家桂月汀以1000元买下,几次问其来处,接待的大徒弟含糊其词。其实这又是从天津同泰祥陈建侯先生那里用200元进的。1920年前后,烧仿瓷名家李春生借来真样子,照着烧造的。他还烧出仿康熙天蓝釉小瓶,雍正胭脂水小碗和水盂。古铜釉、天蓝釉他仿得好。李春生烧窑做仿似应在陈建侯之前,他们与刘勉之在仿制古瓷上都达到很高的水平。
在北京就地架小窑烧制“仿官窑”瓷器
鉴定明清官窑瓷器,除了要区分是不是民国年间后仿的外,还要鉴定出是不是原胎后挂彩。1900年后,官窑瓷器逐渐走入市场公开买卖后,清廷内务府管理的北城瓷窑厂被琉璃厂的古玩商发现了,那里面存放着历朝选剩下的官窑瓷器未上釉、彩的胎子。此前,他们接手的瓷器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没法子变化加工。如果有破碴,最多是粘修一下,或请首饰楼给镶个银口,瓷器的画面是无法改变了。发现了这批旧胎,就可以在官窑瓷器素胎上挂上各种彩色,架上小窑再烧,烧出各种仿官窑的精瓷。
在清末这种仿活儿就悄悄开始了,首位是来自景德镇的,有绘画、填彩、上釉、焙烧“全活儿”手艺,叫詹远广(一作詹元广),在北京东城秘密给几家古玩铺做精品活儿,是内务府订的,烧出来与官窑原品一模一样。他还有一个绝招:出窑后他能去掉“浮光”、“彩刺”,手感像出窑多年的古瓷一样,很难鉴定出是后烧的。这位詹爷活儿应得少,又做得慢,收费很高,还不收徒弟。究竟他全做了什么精品都不大清楚,手艺当然也没传下来。对此,还有另种说法:当时居住在北京的詹远广曾受郭葆昌委托,秘密仿制“洪宪”款瓷器,还说是詹与其徒郑乃衡联手制作。这与后来“洪宪”瓷一度在市场上数量不少,从逻辑上说,非仅詹氏小窑所能完全承担,恐怕与京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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