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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秀秀姐要生了,陈家把人送去县里的医院了。大爷让我同你说一声,等秀秀姐生了孩子就回来。”她刚才已经问过喜子了,陈家根本没有人过来。
一时之间舒曼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什么了,舒曼没敢说张秀秀是摔跤后要生产,怕把人吓着了。
这老人家年纪一大,别看平时没有什么病,但一个心血来潮就那痛这痛的。
只是张大娘的身子还是晃了晃。
舒曼忙放好车子,冲了过去把人扶进堂屋。
“喜子,给你奶倒碗糖水过来。”
张大娘身子在发抖,心乱如麻地拽着舒曼的胳膊。
喜子倒了水跑过来,小声地说道:“糖在奶屋里。”所以没放。
舒曼点点头,接过碗凑到张大娘嘴边:“大娘,您别着急,先喝口水。秀秀姐那头有翠娥嫂子还有大爷他们呢,不会有事的。您看春花都吓到了。”
“春花?”张大娘颤颤巍巍地扭过头看了一眼,春花的眼里已经浮出泪泡了。
“不怕,不怕。奶没事呢,是你老姑要给你生弟弟了。”张大娘说完大口大口喝起水,胸口那股焦躁的火神奇般地被浇灭了。
看着这样的奶,他担心极了。
喜子脱鞋上炕,抱着春花依偎到张大娘身边。
舒曼悄悄撇过头,顿了顿,拿着空碗去厨房看了看,灶上燃着小火,掀开铁锅是三个巴掌大的饼子,底下是地瓜糊糊,好像有高粱、玉米面。
舒曼盖上锅盖,舀了一碗水大口大口地喝完,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抹了抹嘴,又找了干净的布去院子。
行动间,胸口火辣辣地疼。
舒曼轻轻按了按胸口,低头仔细检查起车子来。
山坡上的地也都冻起来了,落雪被打扫过,依然有浅浅的一层覆盖在上面,车身上沾染了一些泥渍。
“舒曼姐姐在擦车吗?”喜子蹲在前面。
舒曼抬头看了一眼:“你奶呢?”
“在屋里捡豆子呢,刚才春花不小心打翻了,要重新挑出来还要冲洗一遍。舒曼姐姐喜欢吃粘豆包吗?我奶做得可好了。”喜子喜滋滋地说完又指了指车子:“这是不是杨姐姐的车子?”
舒曼愣了一下,想了想问道:“喜子,你怎么不叫我姨?”她叫李翠娥嫂子叫张队长大爷,按照辈分来说,喜子应该叫他姨才是。张家人都这么说过,只是喜子固执地叫姐姐,连带着春花也是这么喊。
舒曼可不认为自己长得小,人家才叫自己姐姐。
这村里多的是奇怪的辈分,有七八十岁的人叫七八岁的孩童叔叔的,也有二十多岁的和四十多岁的是亲兄弟。
喜子生在这个环境,不可能不清楚。
“是杨姐姐这么教我的。”喜子想了一下:“那个时候杨姐姐也是刚来,就住在家里,还给我吃过糖咧,可甜可甜了。”
杨渝渝吗?
这件事,舒曼还是第一次听说。
现在想来也是难怪了,应该是在张家住过,所以和张家也是有些感情,后面同男主走近也就是恰如其分了。
说实在的,今天的事情自己还是得感谢杨渝渝,她也是情急之下找上对方。
被撞飞的时候,舒曼只惦记那车子了。
幸好也是没事。
这么想着自己这运气,勉强也算是好吧,当然除了被那陌生男子撞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小山坡,从他的穿着来看应该是从北京过来的,她在齐齐哈尔市的火车上被科普过,上海知青发放的棉衣棉裤跟邮差似的,别人只是头顶绿,他们却是一身绿,北京的知青则是黄绿色斜纹条的。
当然也有可能这人衣服是别人的,还得益于舒曼敏锐的嗅觉,从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在不明确对方是好是坏之前,加速逃离。
舒曼想着想着胸口就又疼了。
把车子放好,让喜子回堂屋去,舒曼把房门关上找出半旧的棉衣棉裤,身上浸湿的棉袄脱掉,才看到胸前被撞出乌青。
那一撞的力气不小,否则舒曼也不会飞了出去。
舒曼伸手揉了揉,疼得眉头都皱起来。
喜子在外面喊门。
舒曼穿好衣服出去,快速地往堂屋去。
“怎么换衣服了?”
“那身潮了。”
“那放在炕头,一个晚上就能再穿了。”这年头可不是人人都有两三套棉衣换洗,有些人甚至一套都没有。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