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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沉着声音问:“那天你们说过些什么?”
大玉儿款款地道:“说了许多话,现在也记不真。只是姐姐伤心绮蕾的孩子早夭,说那日她白天才来看过绮蕾,夜里就出了事,现在宫里内外翻查,说要把当日所有和绮蕾说过话见过面的人全找出来查问,未免说不清;又说当日王府收留绮蕾,姐姐就反对的,毕竟绮蕾曾经刺杀大汗,来历不清不楚,若是他日有事,王府难脱干系,不想果然应在今日,到底又闹出第二次行刺来,大汗发作起来,只怕连睿亲王府也牵扯在内;因此姐姐烦恼伤心,焦虑不已,竟然病了。我劝了姐姐好久,说一人作事一人当,十四爷对大汗一片忠心,难道大汗还会怀疑十四王爷不成?可姐姐总是放心不下,还说当年绮蕾在府里,十四爷亲自请医问药,还专门找了师傅调教,现在一番好心都付注流水,非但没有积德,竟成招祸了。”
第12章 令人扼腕的第二次刺杀(5)
多尔衮听了句句惊心,庄妃话里含意,分明在指绮蕾刺杀与自己大有干系,便是流产也多半和王妃有关,语气中颇有威胁之意。惟其如此,他越发断定王妃死得蹊跷,大玉儿分明暗示自己,只要自己不追究王妃之死,她便也不会举报刺杀隐情。他看着这个从小一处长大,前不久还曾肌肤相亲的青梅竹马之交,仿佛忽然间不认得她了。
他们对视良久,都是一言不发。
对视,也是对恃,最终,还是庄妃先开口,轻轻叫了一声:“多尔衮,她死了,我会补偿你的。”
多尔衮忽觉一阵心悸,“咳”地一声,拔脚便走。
庄妃眼睁睁看着他离去,既不相留,亦不相送,于风中站成了一尊盐柱。
两个人用了十年的时间才重新拉近的距离,在忽然之间又重新拉远了,远到了生死边缘,就是银河鹊桥,也无法让他们再走到一起。
多尔衮终于见到了绮蕾。
这一次的见面远比他想象中的容易。因为绮蕾已经不再是那个受宠的静妃,而变成了掖庭碾房中一个戴罪的贱人。虽然大妃无法照着自己的意愿将她挖眼剜舌,但还是将她削去封号,投入掖庭。大汗有命不许她死去,可是哲哲也无法忍受看她好好地活着。
多尔衮在碾房里找到了绮蕾。她躺在稻草堆中,苍白无力,奄奄一息,只有一个打水的老婆子照料她,或者说,监视她。婆子禀报多尔衮,娘娘说了,一不许绮蕾寻死,二要她准时服药,其余都不理论。
多尔衮看到了旁边的药碗,也看到了丢弃的食盒,只是一碗稀得见光的粗米粥并几根咸菜。他的心再一次牵疼了,这桃花一样的女子哦,他怎么可以把她送进宫里,让她受此荼毒呢?从一开始,从她走进王府那天起,他就该把她好好珍藏的,而不让她走出他的视线。
他扶起她,她便依偎在他的肩上,那样虚弱,那样苍白,仿佛又回到了她初进睿亲王府的那会儿。他怀抱她,替她理去粘在脸颊的发丝,忽然间,情动于衷,将称王称雄之念尽抛脑后,毅然道:“我们走。我带你出宫去,远走高飞。”
绮蕾微微一震,睁开眼来,她看着多尔衮,那冰冷如深泉的眼睛里,竟然也似乎第一次有了些许感情。但是不待他捕捉,那眼光已经转瞬即逝,她说:“不,我不走。”
“不走?”多尔衮惊愕,“你在这里只有等死,你已经没机会了,既没有机会得宠,也没有机会行刺,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呢?舂米?洗衣?我不会眼看着你做这些贱役的。我的福晋死了,害死她的人,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福晋死了?”绮蕾一震,眼圈瞬间泛红。她在睿亲王府养病一年,又曾认王妃为义母,虽不亲密,毕竟感戴她眷顾之恩,睿亲王妃,那是一个多么单纯热情的女人,如今无辜丧命,必与自己有关的吧?所谓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终因我而死,自己怎能忍心?“福晋,是怎么死的?”
然而多尔衮并不答她,他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仿佛抱着自己生命中惟一的依柱。福晋之死带给他的震荡远远比他自己想象得要强烈得多,那是比伤逝更加深沉的一种灰飞烟灭的凄凉之感。宫廷里的勾心斗角,沙场上的硝烟弥漫,多少年来,他面对的是双重的征战,提头饮血,九死一生,他已经太累了。如今,看着怀中这个伤痕累累的女子,这谢了一半的桃花,他要保护她,珍惜她,为她挡风遮雨,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萎败,零落成泥。
远走高飞。这个念头一旦泛起,就燃烧得如此炽烈。为了她,他愿意放弃一切,带着她远离人群,去过平静的日子。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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