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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笔墨,宣德帝拟了几条谕旨,把笔一扔,“封存起来,令秉笔司抄送京中三省六部,取消春围,明日回京,朕要看各部的条陈。”
高青喏了一声,捧起匣子装妥,侧身退出。
夜风席席,宣德帝信步走至殿门,夜幕下月色逾明,汉白玉的栏杆,闪着晶莹的光芒,台基旁的梧桐、银杏等树木皆已参天,树叶簌簌,映得地上满是枝叶叠叠,离披动摇,虽无花香,却也清气袭人。他负手而立,昂首望着天际一勾新月,激扬的心绪慢慢平复,脑海中不期然地浮起一个娉婷的身影,日间,他传旨回行宫时,此女从容款步,上了马车后就无声无息,好象她方才错过是一件极普通的物什,而非这天下间最尊贵的帝国后冠,和师父共进晚膳时,隐隐期待师父会再提起此事,一切却是石沉大海,又反而是师父向他告罪,用过晚膳后便陪那位宋姑娘观赏九峰山夜景去了,他有些错愕,有些不是滋味,他到底是尊贵的帝皇,后宫的嫔妾们哪一个不是媚笑如花,王公大臣们哪一个又不是谄媚讨好?即便拿腔作调的,还不是想引起他的注目。偏生真让他碰上了,若不是师父在,他还真不敢相信这天底下还有不买帐的女子,可见先哲所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诚不欺也。
“官家”是高青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地对他说了几句,宣德帝眉头一皱,面色阴沉,顿时这良辰美景味同嚼蜡,“传旨,山苑清静,令德妃侍奉太后多住上几日,”他冷冷地,转身走回大殿,“这次随驾的宫眷都不必回去了,好生服侍太后吧。”
原来高青接到锦衣卫的报告,周德妃进了太后宫中,晚膳后太后派出她宫中大太监洪达去找宋姑娘,恰好宋姑娘不在居所,和长老一起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太后就传了懿旨,明日要宋姑娘觐见。
母后总也不死心,总是这么迫不及待,,以己之心推他人之腹,以为姬家借长老之手送女入宫来了,就忙忙地要铲除异己,为了一些愚蠢的念头,一再考量他的耐心和忍受程度。想到这里,他严厉地暼向恒冲,“龙骑尉的人员须筛查一遍,今日朕说的话,有半句泄漏,朕就裁撤龙骑尉,不用伺候了。”恒冲垂手尊旨,苦着脸,又充了炮灰。
“那。。。宋姑娘?”高青小心翼翼地问。
宣德帝沉吟了一下,摊开宣纸,提起笔来,又顿住,师父带她来,应会虑到太后的动作,姬家的保护能力应是毋庸置疑的,他放下了笔,来回踱步,思虑再三,终于有了决定,回到紫檀木雕螭案前,提笔拟了一道旨意,交给高青,“发给宋氏,随驾回京,即刻入太史署,不必谢恩了。”高青从小陪着他,多少猜到他对那位宋姑娘有些兴趣,闻言有些意外。
未语自然不会知晓,有关她,还有行宫晚膳后的枝节末叶,她和姬氏长老、紫衣和澄衣尽兴而归时,姬衡看到了抄报,不由捻须微笑,姬卿仔细看过,回头笑盈盈“阿语,恭喜你,你是太史署的侍书女官了。”
挽红颜 正文 第四章 歌舞升平京都事
宫廷直接诏令世族贵勋之女进宫。每朝都有例子,刚刚被贬的司马氏就不是选秀进宫的,但由帝皇下旨入太史署,却还是头一遭,尤其是这个女子出自姬氏门下,一时上京城里的王公贵族私下众说纷纭,揣测龙意究竟为何。
未语的心中增添了忐忑,她看过许多史书,皇帝的随性举动往往牵动着宫廷内外、朝野上下的每一条神经,搅入这种是非,是她最不愿的,第二日,帝皇赫赫的骑驾,让她震撼,一旦卷入其中,她还能轻易脱身吗?
来到上京城,姬卿看出她的忧虑,宽慰她,朝廷即将有雷霆风雨,人们的视线和话题不会停留太久,并向太史署告假,称未语远途而来,欲稍作安顿。因为帝皇亲自的旨意,还有姬府长老,太史署满口答应,未语就在姬府的客院住了下来,紫衣和澄衣还依旧陪伴她。
果然,宣德帝回到上京后,雷厉风行地发布了一道道饬令,在政令、税赋、科举上有重大的举措,设办官学以供清癯子弟求学,实施更严厉的法令,对军械、军中用马严令禁行,并一举取消权贵可用钱物、财产抵罪的特权,内廷十三司合并,减免人数,只保留九司,裁撤后宫品轶,确定内廷主位,一皇后陛下,贵、娴、淑、德四妃为亲王爵,九嫔三等分别是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依次为郡王、公、侯爵,婕妤九名,美人九名,才人九名,再次为伯、子、男爵,其余宝林、女御皆废除,禁令后宫干政,二十五岁以上除自愿或无出路外,一律放出。多项诏旨一颁布,在朝野间掀起了波澜,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捶胸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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