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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清与耿婉的眼睛很有几分相似。他放下笔,抱着手,微微歪着头这是他支教时听那些学生倾诉心事时养成的习惯:“道清,有什么话想对朕说地?”
谢道清目光里闪过一丝犹豫。好一会儿。她才鼓足勇气问道:“陛下。臣妾有一事不解。想……想要陛下为臣妾解惑。”
赵与莒微微笑了一下。对于谢道清。最初时他谈不上喜欢还是厌恶。无非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但这两年来。谢道清跟在他身边。可谓是朝夕相处。若说不生出亲切之情。那是完全无人性之言了。他点点头。道:“朕不是在听么。你且说吧。”
“陛下……臣妾……”
被他盯得紧了。谢道清面上浮起红晕。她不敢与天子平视。目光便移了下去。声音也有些慌乱。犹豫了许久。她才道:“陛下要臣妾等学那些算学……还有格物之术。为地是什么?”
赵与莒眼神散乱了。这个问题问得好。若只是想把这些莺莺燕燕打得远远地。他有地是别地法子。为何非要逼着她们学算学、物理呢。女孩子们当中。有几人对这些有兴趣地。自己在郁樟山庄培养了六批。也只养出廖廖不足百人罢了。
而且。这百名义学少女。如今倒大半从事地是与此不相干地活计。大多都成了女厂司事。部分成了女郎中。还有些象耿婉一样成了初等学堂地女先生。既是如此。宫中这些女孩子。教她们这些究竟有何用呢?
她们若是终老宫中,这些东西不会派上任何用场,若是被放出去,这些东西也不能为她们闺中生活增添什么乐趣。
“道清,你们是不是不想学了?”
定了定神,赵与莒问道。
谢道清垂下头,迟疑许久之后才答道:“臣妾以为,教得女训、女诫以立德,再学了识字算学会执家,那便足矣。”
赵与莒哑然失笑,比起一般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谢道清算是见识得远些了,但是却仍然还有这个时代人的局限性。
宫中地这些少女们,该对她们进行一下思想教育了。
“过些时日,朕会请来自徐州的一些初等学堂里的孩童来临安游玩,道清,那时你和淑娘元春等人都要去见见他们,听听他们的事情。”赵与莒慢慢说道:“见过他们之后,你就知道学这些是为了什么。大宋人力虽众,但只靠男子,如何能使得大宋国强民富?”
“徐州初等学堂的孩童?”谢道清很是惊讶:“陛下召他们来……”
“道清,朕会老去,会死去,大宋将来要靠的是如今的孩童,朕召他们来临安,一则是长长见识,二则是也让他们知晓,养育他们的是大宋。”赵与莒道。
这话谢道清并未理解真切,她被赵与莒那句“朕会老去、会死去”吓得小脸苍白,自己向天子提问,结果天子说出这般不吉利的话语来,这实在是大罪过!
“陛下!”她跪在赵与莒面前,低声哀求道:“陛下德被四海,千万莫再说此不吉之言!否则……否则臣妾便只有一死,方可赎口舌之罪。”
“起来吧。”赵与莒叫了声,见她不起来,便起身去将她拉起。谢道清不敢与赵与莒相抗,只得站起身来。脸上却已经是珠泪满腮了。赵与莒叹了口气,替她抹了抹泪水,柔声说道:“是朕自己胡乱说话,怪不得你。”
这就是谢道清让赵与莒头痛地地方了,她能把赵与莒觉得微不足道的事情看得比泰山还大,与她说话,远不如同杨妙真说话那般随意。
杨妙真是个粗性子,在她面前说话也好做事也好,赵与莒可以由着自己性子。不必担心自己一句话便可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就是韩妤与耿婉面前,他也不如同在杨妙真面前一般自在。虽然他自知肩负重任,一向坚忍自制,但骨子里他还是个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之人。
“臣妾告退了……”被赵与莒小声抚慰了会儿。谢道清忍住了泪,她低声告辞,赵与莒也没有留她,便由着她离去了。
出了福宁殿,谢道清依旧想着方才地事情,走路时并不曾注意,直到险些撞着人才反应过来。她抬起头。看到耿婉淡淡的眼神,心中没来由一慌,忙行了一礼:“见过司宫令。”
“道清,走路小心一些,莫要失足。”耿婉平静地说道。“多谢司宫令……”谢道清觉得这位女官之长总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与她保持距离的气质,她心中也有些奇怪,同是官家少年时起便陪在身边地女孩儿,为何韩妤温柔平易有如栀子花儿,而耿婉清冷孤芳仿佛旷谷幽兰。两人完全不同。
耿婉便是在表达她的关情之时,那神情也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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