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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许久地陈昭夏在《大宋时代周刊》中又表了署名文章,文章中尖锐地指出,王安石变法失利地原因不在于王安石滥用小人,而在于那些正人君子“袖手旁观”甚至于掣肘反对。他在文中极激烈地说道:“时之变也,原当君臣一心中外一体,举国之力而求变法之利,有何不可得之!彼等拘于学术之争,专于党派之斗,冷眼旁观,袖手不顾,使君王无君子可用,名臣无贤臣相佐,故小人如吕惠卿、蔡京之辈得以幸进。坏新法岂小人乎,实为彼辈君子也。若使司马光、欧阳修、苏轼,皆鼎力相助,前有司马欧阳提携,后有二苏佐辅,使新法之善得继而恶得正,我大宋何来靖康之耻?”
“道不同不相与谋,此道,乃天理大道,而非学术小道也。司马、欧阳、王安石、苏轼,皆心怀致君尧舜之志向,拥兼济天下之抱负,道实相同也。然而彼等不分大道小道,以政见相左为道不相同,故此致使君子内斗而小人得利也。”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于治国政见可不同也,于报国济民大道不可不和也。”
这次陈昭华的矛头不再是朱熹这位理学大家,而是直指大宋百年前地名臣们,那原本是大宋最为耀煌的时期,那些名臣随便挑出一位,都是五百年难出地天纵之才。陈昭华这篇《王安石变法得失考》有如檄文一般,在《周刊》刊出之后,立刻又掀起滔滔巨浪来。
明眼人都知道,陈昭华此文其实是在为天子新法造声势,是在告诫那些对天子革新之策心怀异意地人,若是不能举国同心,王安石变法便会成为前车之鉴。同时他也在为天子寻找革新万一出现失误的借口:非革新不对,实为众臣心志不一。
崔与之握着报纸,看完这篇文章后笑着摇了摇头:“天子囊中为何有这许多人物,耶律晋卿已是宰相之才,这陈耀夏又是一礼部侍郎之才。”
“崔相公,天子令陈耀夏写此文是何用意?”
与崔与之相对而坐的是葛洪,原本在宣缯之后,他葛洪最有可能坐上辅之位,但半途杀出一个崔与之,让他多少有些不平。虽然表面上与崔与之尚算融洽,但私下拜会得并不多,只是见了陈昭华的这篇文章后,却不得不前来与崔与之商议。
他人老成精,可以从陈昭华这篇文章之后感觉到天子森然的目光。
“勿多想,将天子交待的事情办好便可,为臣子地,最重要的便是一片素心。”崔与之淡淡地说道。
“崔相公!”葛洪真有些急了,若是他猜想的不错,天子为了顺利推行革新,肯定又要对朝堂进行一番洗牌,那样的话,象他这般向来与天子若即若离的大臣,必然会成为清洗的对象。无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他都不希望大宋朝堂上有这一番震荡。
“若是天子未曾出这篇文章,葛参政,我实话实说,你们那伙人只怕真要离开朝堂了。但天子令陈昭华出此文,那么你们便无忧了,天子言下之意,你们应该很明白才是。”崔与之微微沉吟了会儿,葛洪这老狐狸真不明白天子之意么?只怕更重要的是来借此试探,看看自己这个相宰辅的立场如何吧。
注1:魏了翁此词写于何时,作不曾考证,如有误,还请原谅。人日是指正月初七,宋时为一节日。全词如下:无边春色。人情苦向南山觅。村村箫鼓家家笛。祈麦祈蚕,来趁元正七。翁前子后孙扶掖。商行贾坐农耕织。须知此意无今昔。会得为人,日日是人日。( )
二一七、总因明君谱华章
自崔与之邸出来,葛洪丝毫未曾觉得轻松,相反,他心情更为沉重。轿夫见着他那模样,都不敢大声说话,只是细声细气地问道:“相公,是回府还是去别处?”
流求马车比起大宋马车要舒适,特别是专为达官贵人、富豪之家定做的,不仅用的是上等材料,而且各种防震设计显得极其体贴,甚至连车内座位,也都是尽可能符合人身体状况,让人觉得舒适。加上流水线生产、统一的零件规格和在这个时代最出色彩管理,流求马车这两年来已经完全打败了本地马车,便是轿夫这个行当,也受到强烈冲击。如今临安城的官吏之家,都开始留车夫而辞轿夫,只有少数最顽固的还坚持认为马车不如轿子舒适又不如骑马快捷,坚决不肯更换,葛洪便是其中之一。在流求带来的巨大变化之中,他似乎觉得只有坚持这一点,才让保持他的本心,而不至于迷失于便捷与享受之中。
他上了轿子,低低地吩咐了一声:“回府。”
轿夫才走了几步,葛洪又改变了主意:“罢了,去国子监。”
国子监在大宋,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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