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第1/4 页)
努力终于看到成效。但不过片刻功夫传来地消息。又让史弥远自云端之中跌落谷底。天子在沂王府中几乎未做停来,才见着沂王嗣子便又转身离去。
细细问了当时经过。史弥远也极为茫然,沂王嗣子应对得极为得体,天子到时也见着他在苦学不倦,可为何天子还是一见即走?
“会之,你且说说,陛下此行,究竟是何意思?”将薛极召来之后,史弥远问道。
“陛下此行,原是相公使力,加之近来陛下龙体康健,故此才会至沂王府。”薛极也皱着眉,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史弥远一眼,努力使自己显得并不比史弥远更聪明,捻着须,沉吟许久之后才道:“相公明鉴,我觉得沂王嗣子应对并无不妥之处,实在想不出陛下为何先热而后冷。”
史弥远又看向宣缯,与小心翼翼地薛极不同,做过兵部尚书的宣缯性格没有那么谨慎,他如今是同知枢密院事,也是史弥远亲近之人。如今朝堂之上,史弥远一党极众,但大多是爪牙,真正腹心,也就是在座地廖廖数人。
“下官以为,无论陛下此行是何用意,都无碍大事。”宣缯挺直腰,他有一副极好的胡须,故此说话时,总不自觉地会用手捧须:“如今陛下春秋渐长,后宫尚无消息,所立,非皇子即沂王。只须使陛下厌恶皇子,沂王嗣子自可取而代之!”
他胆子极大,说起这话来没有分毫避讳,薛极脸色微微一变,悄悄向门外看了一眼。史弥远却是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这外头早就清理过了,便是蚂蚁也不曾有一只,怎么会有人能偷听得到!
“本相屡次向天子进言,极谏皇子暴虐,实无人主之德,只是陛下每次都虚以委蛇。”史弥远叹了口气:“原以为沂王嗣子忠厚刻苦,与陛下颇类,能得陛下欢喜,却不料……”
对于当今天子陛下,史弥远心中是颇为瞧不起地,他这皇帝之位,原本便是韩胄、赵汝愚二人为他夺来的,即位之后也是表现平平。在史弥远看来,当今天子资质平庸,所作所为尽数在他意料之中,虽说在立皇子一事上与他之意相违,但史弥远有信心最终能如己意。
可是这半年来,他觉自己似乎有些看不透皇帝了。
“相公不必担忧,此事未必不是好事。”薛极劝说道。
他们在此揣摩圣意,那边皇子赵却在哈哈大笑。与史弥远他们先喜后忧截然相反。他是先忧后喜。原本得知天子驾临沂王府,他恼怒得在屋中连着砸了几个瓷杯,后来又得知天子只与沂王嗣子说了一句话便转身就走,他便喜得连平日里看不惯的内铛都觉得顺眼了。
“那个野种,不知何处而来的东西,竟然也敢觊觎大宝,你知道孤如今最想见的是什么?”他搂着最喜爱的宫女绿绮笑道:“孤如今最想见的。便是史新恩那张老脸!他寻来这个乡野小子,原是想利于控制,却不料这小子愚笨,不但未得父皇欢喜,还让父皇望而生厌……哈哈,绿绮,若是他日我能得志。必将史弥远窜之琼崖,老死那蛮瘴之地!”
绿绮眼波流转,目光有些闪烁,她低声道:“殿下,这些大事,奴都不明白呢,殿下不要说与奴听。”
“正是你不明白,所以才说与你听!”赵轻轻握着她的柔荑,见她面色不好。问道:“你可是不适?”
“不,不,殿下可要听奴鼓琴?”
“自然要的,孤来你处,便是要听你鼓琴。”赵坐在桌旁,取来纸笔,向绿绮挥了挥手:“鼓曲《贺新郎》吧,辛稼轩地那曲老大犹堪说!”
“此曲奴唱起来却不好听呢。须得关西大汉以铁板铜琶鼓奏方成。”绿绮嫣然一笑:“奴还是替殿下唱曲胡邦衡的《好事近》如何?”
“极好,极好!”赵大喜道。
绿绮轻拨琴弦,弦声如水。不知不觉中便漾满全屋。她微微启唇,开始唱道:“富贵本无心,何事故乡轻别……”
她浅吟低尝之间,赵则奋笔疾书,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一串串字迹。比之史弥远,他更担忧的是当今天子之正宫杨皇后,史弥远虽是得天子信用,但终究是外人。在立嗣之事上。并无多少话语权,可杨皇后则不然。所立储君,便是她之子,加之天子往日病弱,大事多由杨皇后决断,若是天子在立储之前便有意外,那么杨皇后便是关键。只是杨皇后向来与史弥远亲善,当初便是他们和死去的前太子一起,除掉权相韩胄,一想到此处,赵便觉得杨皇后也是面目可憎。
大宋嘉定十五年五月,在一次因为天子驾临沂王府的短暂风波之后,皇子赵被进封为济国公,而沂王嗣子赵贵诚,则由果州团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