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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红衣女子低声的埋怨,青盏淡淡一笑,方才他们的谈话她已听得大概,无意中听到的乾都这个名字。乾都她是知道的,那是明月国的国都,看来她猜得不错,他们的确有可能是皇族。
明月国的皇族来到延楚国,是不是又要有什么动作了?前几天还听沈鸿图说明月国一直对延楚虎视眈眈。她一个弱女子,虽然说不上有多爱国,但也不希望自己国家受到什么威胁。更何况沈鸿图是豫北将领,两国征战他必定要上战场,战场上的危险层出不穷,而她不希望他有什么危险。他说他两次身受重伤,差点生命不保,每当她想起这句话心中就战战兢兢,一面在暗自庆幸幸好没有,幸好没有。
面前这个骄纵的大小姐,青盏看着她,她并不是一个有什么心机的人,可不可以从她身上打听到一些他们此来杭州的目的?
这样想着,也便唤过小二哥,将桌上的一幅画和一块银子放在他手里,然后附在他耳边耳语一阵。
小二哥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地看着青盏,道:“公子,那位小姐的脾气,方才您也看到了,小的不敢啊!”
青盏只淡淡一笑,又拿出一块银子,放在他的手里,道:“你去把画拿给那位小姐,待她看过后只消说画是我让送的,若那位小姐怪罪,就让她来怪罪我好了。”
因为眷恋那两块明晃晃的银子,小二哥犹疑了一阵,终于还是决定以身试险,慢吞吞地走过去,把画交给红衣女子,然后忐忑不安地站在旁边。因为答应过青盏等红衣女子打开画再离开,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那红衣女子也是洒脱之人,没有问什么,便将画接下。打开来一看,只见上面有一美貌女子,红衣翩翩,姿态优雅,美丽动人,衣部线条运用灵巧,将各处褶皱构画相当完美,面部表情刻画的相当细致,可见画者的用心程度。旁边洋洋洒洒的赋有两句诗: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她开始她只觉得那画上女子相当面熟,仔细一看才现,原来画上的人儿就是自己,旁边的诗句俨然就是写得自己。
见红衣女子表情没有变化,小二哥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忙指着青盏说道:“是那位公子让小的送这幅画给姑娘的。”
红衣女子顺着小二哥的目光望去,但见一位风度翩翩,英姿飒爽的白衣公子冲自己微笑着。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美温婉的男子,红衣女子的脸颊飞快闪出一片红云,微微低头,然后透过薄落的丝偷偷向外打量。那公子看上比自己略大一两岁的年纪,清秀优雅的眉宇间残存了些微微的稚气,那样的少年,更是让人一见倾心的那种。
而此时,她再看看手中的那幅画,画中人儿微微笑着,那么优美动人的姿态,还有那两句让人砰然心动的诗句。许是想到了自己方才打人时那刁钻刻薄的态度了吧,都被公子看到了,脸色更红了些。
再次抬起头来,却见公子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面上依旧带着优雅动人蛊惑人心的笑容,用包容地目光看着她。
红衣女子欲想开口,但是顿了顿,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微微低头,仍看那副画艺精湛的美人图,盈盈浅思。
青盏淡淡一笑,知道红衣女子的心思,压低声音,尽量让嗓音更符合一个少年的声音,问道:“姑娘觉得在下的画技如何?”
红衣女子强装镇定,却依然掩不住羞涩,低声答道:“公子的画技很好,”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诗也好。”
青盏面上故作惊喜的神色,举止依然优雅:“这么看来,姑娘是喜欢在下的诗画了。”
红衣女子低声道:“公子博学多才,小女子自然喜欢,还想请公子赐教呢!”
青盏暗自高兴鱼儿上钩,面上神色依然不改,只伸出一只手做出一种请的姿态,道:“如此,姑娘便请随在下到这边来。”
虽然去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确实是有些不地道,但是事情关系到国家大事,关系到沈鸿图,她也便顾不了那么多了。在众多关心自己的人面前,关于对沈鸿图的态度,她一直不置可否,但是,不管出于什么方面,她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非常非常希望。
红衣女子随她走过去,便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和一些朱砂,她轻轻拈起一点儿朱砂,在手中轻轻捻着,低声道:“公子画出这幅画,一定费了很多心思吧?”
青盏轻轻一揖,笑道:“姑娘这么美丽动人,能有幸看到姑娘,并且作画,实在是在下的荣幸,怎能说费心呢,在下应当感谢姑娘才是!”
这样的一席话,显然让红衣女子很受用,她漂亮如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