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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引得客栈中木箸瓷勺滑落之声无数。
“他们——是不是太张扬了点儿?”丹君咽了咽口水。“就这么出去了?”
秦峰神色复杂。“看样子,公子是高兴过了头。”
“我看他挺淡定的啊?”丹君疑惑地看了看两人的背影。
“公子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行事谨慎。然而这番出门,连钱袋也忘了拿……”秦峰取过桌上的荷包掂了掂。“不是被欢喜冲昏了头还能是什么?”
“秦公子说得甚有道理。”方骓附和了一声。“左护法,你可知道楼主他把那几名魔门的兄弟派去做什么了?”
“似乎是去查前藏音楼主的事。”秦峰摇了摇头。“我也不甚清楚。”
六月初夏,平河岸,杨柳簌簌南风暖。
郁沉莲与清葵并肩而行,掌心相对,随着走的每一步带来些微的摩擦。“沉莲,我总觉得——”
“别说话。”他柔声,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身来望着她。
他的眼里映进波光,闪了她的神。不远处戏台上有女声娇喃吟唱:“宁可教——银缸高照,锦帐低垂。菡萏花深鸳并突,梧桐枝隐凤双栖……”
那声婉转柔美,丝丝入怀,撩动两人情思。清葵只觉这夜风微醺,竟也吹得她昏昏沉沉,只想倚向他怀中。而这场景,落在郁沉莲眼中却是另一番心境。
她眼神明媚,双颊生晕,虽然面容不同,却依然叫他片刻挪不得眼,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日日夜夜不能分开才好。然而他一面渴望,另一面却无端生出不祥。
“小葵……”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脸颊。“若能与你厮守到老,该有多好……”
他的眼中生出纠结渴盼,手指也颤了些许。
清葵握住他的手指,却是俏皮一笑。“你又是在变相求亲么?”
他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还是被你发现了。”
她笑得清脆婉转。“好罢,再求一次,我便答应你。”
郁沉莲勾着唇望她:“真的?”
“假的。”她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谁叫你让我出了那么大的丑?我抢了你一回,你也得抢我一回,那才叫公平。”
他愕然。“怎么个抢法?”
“待我哪日寻个看不顺眼的家伙与他结亲,你再来抢一番,如何?”她越说越来劲儿。
“真是胡闹。”他无奈,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只要我还活着,便不会让你嫁给别人。”他顿了顿,“若我不在了——”
她不高兴,在他腰上狠狠掐了掐。“说什么呢?若你不在了,难道我倒还在?要是你敢撇下我走,我定是要翻遍地府把你找出来,叫你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
他的身体微僵,许久才从她头顶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相拥片刻,又继续朝前。说及这次隐者失踪的诸多疑点,清葵心中担忧再度袭来。
“不如我们早日启程赶回天水宫。留在这里,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也好。”郁沉莲略一沉吟。“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办。”
他与连成碧联合扳倒镇北将军和二皇子,如今镇北将军府被抄,府中家眷皆贬谪为奴,而镇北将军却被关在天牢,尚未作出决判。
按照之前的约定,连成碧会将镇北将军流放至北疆,去北疆的路上一定会路过幽州驿馆。郁沉莲便打算在幽州驿馆与镇北将军一会,将这积欠多年的债算个干净。
“待我做完此事,便与你一同返回天水宫。”
清葵心中的忐忑却丝毫未减。“你的功力尚未恢复,会不会有危险?”
“阿峰会与我同去。再说——”郁沉莲一顿。“我的功力已渐渐恢复了几成。大约跟我修习的心法有些关系。”
清葵略略安心。“还有件事。还记得你给我的那面葵花令么?这些日子我暗中查访,终于查出那葵花令的主人正是苏颜。”
“苏颜?”郁沉莲仔细想了想。“是连成碧的手下?”
“不错。苏颜表面上是天水弟子,实际却是专属于连成碧的皇室侍卫。但我曾着意试探,并未发现她的功力增进多少。”
“这么说那些案子不是她做的?”
“不。”清葵皱眉。“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仙丘门么?后来我查出一段传奇,关于那门主的死因。原来那门主习有一种巫祝术,与巫女术相辅相成。巫女术能吸人精血,而巫祝术能将巫女术所吸的精血转移到自己身上。那门主驱使门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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