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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平时,就算没有战兵救援,也会有强大修士来临时驰援,堵截一会,等待战兵来了再退。可这次情况大不一样!
今次是决战,大决战。
双方已把主要修士投入激战,很难腾得出人手来驰援各处。就算有宽裕的人手,也只能在主要地区给予支援。
幸亏,因战场环境的关系。霸天军的总攻不能把人马统统投放战场。不然的话,东武军以寡敌众,所面临的压力必将比现在的乱战更大。
也许霸天军上上下下预感到什么,也许纯粹是为了富贵荣华而努力奋斗。就和东武军很多将士所想的一样,只要这一次战击败对方,富贵荣华就算是到手了。
霸天军拼命的进攻。简直就像不要命一样。没错,对战兵来说,这就是争取荣华富贵的捷径,该拼命争取的时候,那就万万莫要吝啬。
东江乃是东拒东武军的主要二线据点之一,加上地处要道,城池从前朝时代就修筑得颇为出色。可也招架不住霸天军怒潮拍案的攻势,一段段城墙终于被冲击得轰轰然倒塌。
东武军和霸天军的战线呈现出犬牙交错的形状,你中我有。我中有你。
从夜空俯瞰,清晰无比的看见,部分东武军依然像钉子一样钉在多段城墙上,被怒潮一样的霸天军分割为无数个部分。
大部分霸天军从缺口处攻入城中,被城中形形色色的建筑和守军有意无意的分割为无数个部分。此乃城战中最为凶险的一部分,再强大的战兵,一旦被分割,其战力就必将被减弱。分割得愈多。就战力就愈弱。
势弱的东武军节节败退,亢奋的霸天军攻势如潮。
东江失守!
厮杀声方兴未艾。仿佛鲜血怎都流不干。
一个个军官率领着或多或少的战兵或护兵,一道在城头城里穿梭,到处增援和营救。
“药品呢,我操你祖宗,为什么没有药品,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就这么流血死掉。我操……”
悲愤交集的战兵看护着从抢下来的同袍在流血,却毫无办法,不由恶从胆边生,一把抓住一个医官郎中,暴怒之下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
医官淡定的伸手把刀给推开。战场上这种事看多了,这些大头兵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真要把同袍治好了,跪着给医官磕头致谢的也大把都是。反正就是那句话,习惯就好。
这战兵再愤怒,终于也不能向医官下手,悲怆满怀的把刀往地上一砸,满腹怨言竟是无处发泄,只能蹲下来揪自己的头发怒吼:“我操操操!”
那些强大的修士就在上头的半空里交战,时而迸出的剑气剑魄等等,只要一昂头就令人心惊胆战。对于战兵来说,此乃常见的战场环境。
战兵,是战场上最天然的主角,在最危险的环境冒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和敌人厮杀。
战兵理应享受好的待遇,譬如装备和药品。
而东武军匮乏药品,乃是众所周知的。
东武侯爱民如子,为他作战也是为自己的亲人争取好的未来,哪怕一时半会匮乏药品,东武军的确有怨言,可将士们也撑得住。
可是,如此旷日持久的匮乏,加上连场血战下来,再没有药品补充,不论身心还是承受力都已绷到极限了。
一个个战兵不忍目睹同袍的痛苦,有人放声痛哭,有人破口大骂,也有人抱着一根柱子拼命撞脑袋。
哭声,像是传染病一样飞快的传染给每一个战兵。
满含悲戚的哭声像病毒一样钻入唐昕云的心理,看着这些,她发现步伐前所未有的沉重,像是有人攥着她的心脏狠狠的拽了一把,快要呼吸不过来。
唐昕云发现唯一能做的,就是高高的举起手来,大声高呼:“药品补给来了!”
“医官,医官在哪里,快来接收药品。”
慢慢的喧嚣和哭声里,恍惚轰隆一下安静下来,无数目光投向唐昕云。
唐昕云望着医官,一句话没说,将储物袋里的药品哗啦啦的一并都倒出来,像小山一样堆在染满鲜血的门板上。
有救了!
与此同时,唐昕云不是唯一在分发药品的,到处都有人在临时分发充足的药品,崭新的新装备,纷纷被分发下来鼓舞士气。
谈追因伤势不轻,退守东江主持战局,此时一声令下,整个东武军悉数振奋起来。谈追收敛笑意。脸色惨白的他带着凝肃如刀的目光缓缓扫视众人,朗声震慑所有喧嚣:
“诸将,全线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