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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钱争斗,我公公去世时我爱人5岁,我婆婆是拼了命才保住了自己和儿子的生活来源,然后找了个家属工厂的事做,靠精明和节省把儿子养大。家里看上去并不寒酸的装备,全是婆婆自己攒起来的。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妈妈有些犹豫,因为我婆婆对钱的看重是众所周知的。我妈妈是担心我结婚后和婆婆处不好。我没把这当回事儿,我觉得我嫁的是他,婆婆再怎么着也是面上的事儿。
我爱人上大学的时候喜欢踢球,把关节给踢坏了,总是疼,他就自己吃阿司匹林。那时候的阿司匹林也没有“肠溶”型的,也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吃,结果腿倒是好了,胃却坏了,一到饿的时候、换季的时候就疼得厉害。
我们结婚之后我特别担心他的胃有什么毛病,好说歹说地劝他做了个胃镜。胃镜做得特别受罪,他说以后就是得癌他也再不做了。那次诊断是“十二指肠溃疡”,而且溃疡面非常大,直径3个厘米。我听说过巨大胃溃疡是癌症的前兆,所以很紧张,去咨询了医生。医生笑我过敏,说从没有听说过十二指肠溃疡癌变的呢!我这才放了心。
我爱人是干公路设计的,一干就是一个夏天,就住在工地,都是风餐露宿,伙食又差,每次回来人都瘦一圈。女儿6岁的时候,他接了个项目,好不容易熬到了快结束的时候,突然打电话回来跟我说,整个项目组被人叫去审查,因为受贿的事情。
他们的项目都是上千万元的资金投入,据说最终中标的那家给了他们公路局好处,每个项目的参加者都沾了光。他在设计室里也算个领导,分钱的事自然和他有瓜葛。
我一听就吓坏了,去检察院和进监狱离得不远了!我没见他往回拿什么钱呀?怎么成了受贿?
我急得要命,就去找我婆婆问,她才不好意思地承认,他确实拿回了2万元钱,他没告诉我,直接给了她。如果不是因为他出事被检察院叫去,我可能永远不知道他们母子之间还有一条“绿色通道”!
我婆婆一听也害怕了,她拿出那笔钱让我赶紧交回去,好把他保出来。我说你以为检察院是你们家开的呢?拿钱的时候怎么不问问?现在出事了知道当时不该要了吧?!
我婆婆也急了,血压高,半身麻木,我一边在医院和家里之间来回跑照顾她和孩子,一边四处打听他的情况。我觉得我丈夫犯错误就是他妈妈教唆的或者说迫使的,肯定是她不断地跟他唠叨家里没钱,才促使他铤而走险。
其实整个审查过程不过一个多星期,但是我觉得好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我设想了很多结果,他真的因为这事进去了,我得带着老人孩子生活呀。我和我婆婆商量,估计得花钱疏通关系了。我老是听人说,监狱里有人没人受到的待遇不一样,我不能让他在里面受委屈,他的胃本来就不好。
那时候我们的钱都在我婆婆那儿管着,她问我,你怎么能保证拿去的钱能用在他身上?你看看,这就是我婆婆!那还是为她儿子花呢,也能舍命不舍钱!
就在我一切准备都做了的时候,突然一天早上,有人敲门,我们以为是来通知我们去送衣服的呢,害怕极了。开门一看居然是他回来了,我都不敢认了,人又黑又瘦,脱了形一样,头发长得耷拉下来。我当时下意识地往后看,以为是被人押解着回来的,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他能那么平静地回家……他解释说,检察院只是让每个人把情况写清楚,把钱退回去,只是他们的大头儿被处理了。
那一天的早上是我一生中最满足的早上。满足的感觉要比幸福浩大得多。幸福可能在人的一生中能遇到很多次,比如和喜欢的人成功约会,被上级表扬奖励,住在收拾一新的家里……满足不是,满足是一种可以终止不前的终点,你想不出有什么比满足的感觉更能让你心里踏实的了。满了,就无欲无求了。我觉得命运对我们太好了,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居然把他原封不动地归还了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婆婆急急忙忙地拿出那2万元钱,交给她儿子。我在一边什么话也没说,但我看到了我爱人脸上尴尬的表情。他悄悄跟我说,是老太太总和他念叨自己晚年没保证,他才想到把“挣”到的第一笔巨款安抚母亲。我说你妈真是自私到连儿子的前途都不顾了。她就不想想,怎么那么容易就来了2万元?那是当时他小一年的工资呀!
事情平息一个星期后,他才说自己一直胃疼,在工地上一直靠“胃速乐”之类的顶着。到了检察院人一紧张似乎给吓忘了,回家之后稍微平静了马上又疼了起来,虽然是老毛病,但是比以前每次都疼得厉害。我知道上工地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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