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苦县很苦 王衍被俘(第1/3 页)
话音刚落,太弟已经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在床上翻滚的皇帝刘聪和自己的母亲单氏。他火冒三丈,随手把墙角的花架、花盆摔了个粉碎,气愤地“哼”了一声,掉头走了。
不久,宫里传来单氏惭愧吊死的讯息。
爱屋及乌的刘聪,慢慢对太弟刘义的宠信减弱了。但因为单氏的缘故,还没有废黜他。因为汉太后单氏去世,汉主刘聪尊奉母亲张氏为皇太后。
皇后呼延氏对刘聪说:“父亲死后由儿子继承,是古今通常的道理。陛下继承高祖刘渊的事业,太弟算干什么的?陛下百年之后,如果你让太弟即位,咱们的儿子刘粲兄弟几个一定不会有后代存世了。”
刘聪说:“嗯,确实有道理,容我慢慢考虑这个问题吧。”
呼延氏说:“事情久拖不决,就会发生变故。太弟看到刘粲兄弟逐步长大,内心一定会感到不安,万一有小人在其中挑拨离间,祸患说不定就会在今天发生。”
刘聪似乎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看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刘义的舅父光禄大夫单冲大概听到了什么风声,他哭着对刘义说:“关系疏远的人不能替代关系亲近的。皇上有让河内王刘粲当太子的心思,而现在名义上的储君却是你,殿下为什么不躲避呢?”
刘义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他说:“当初刘聪即位时,他考虑到嫡、庶的区别,想把大位辞让给我,我因为皇上年长,所以推奉他即位。天下是高祖的天下,哥哥死了弟弟来继承,有什么不可以的?等刘粲兄弟长大,还应该像今天这样,再说父子和兄弟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亲疏?皇上难道真的有这个意思吗?”
人生如梦,总是在梦中不愿醒来就危险了。
由于王弥、刘曜、刘粲和石勒在外围四处攻伐,京城洛阳饥饿困顿的情况日益严重,控制朝政的太傅司马越派遣使者带着插羽毛的檄文征召全**队,让他们来救援京城。
京城洛阳危在旦夕!
怀帝对使者说:“替我告诉各州、郡,今天还可以援救,迟了就来不及了!”但后来终究没有军队到达。
其实也不是没有军队响应,征南将军山简就曾派遣督护王万带兵前来救援,先在涅阳驻军,结果被王如搞了个突然袭击,吃了个败仗,王万带着军队便掉头回去了。王如于是在沔水、汉水地区大肆抢掠,进逼襄阳,山简只能围绕城墙进行防守。
怀帝因为王弥、石勒进犯逼临京城地区,就下诏令让苟晞、苟纯率领州郡的军队去讨伐他们。正遇上王弥的部下曹嶷攻陷琅邪,向北攻占齐郡地区,兵势非常强盛,苟纯只能关闭城门防守。苟晞也只好回师救援青州。苟晞出马与曹嶷接连交战,才打败了曹嶷。
荆州刺史王澄亲自带兵,也想来救援京城,走到半路上,听到山简的军队失败的消息,部众溃散,也只好回师,优哉游哉地到长江上钓鱼去了。
危机时刻,没有军队一心一意前来护驾,都是“地方保护主义”盛行,首先保护自己的固有地盘为上策。
于是晋朝君臣惶惶不可终日,在朝堂之上,大臣们争的是面红耳赤——多数朝臣都建议迁都逃难,但是只有王衍似乎稳如泰山,胸有成竹。
他力排众议,慷慨陈词:“那样做绝对不行,京城乃一国之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轻举妄动。必须首先安定民心,稳定军心。这个时候首先要沉稳镇定,不能失了君臣的仪态,乱了心志。”
一番话,让大家无话可说——还是人家王衍,不愧士族领袖、名士风流啊,堪称朝臣表率、中流砥柱啊!
人家不但在朝堂上鹤立鸡群,在市井人群中也是十足另类……
王衍让他的“驾驶员”“开”着他的唯一“座驾”——牛车一辆,带着一帮子家仆,在繁华闹市区大张旗鼓大造声势,喊着“王太尉卖牛车了!”“太尉卖牛车了!”
大街上的人纷纷聚拢过来,看个热闹。
“哪个王太尉啊?”
“就是才被皇帝任命为大都督和太尉的王衍王夷甫。”
“不是很多大臣都想逃跑吗?听说要迁都了。”
“卖掉牛车还怎么逃跑啊?”
“那肯定是谣传了——要不王衍太尉会卖掉牛车吗?”
“哦,也就是说,保住保不住洛阳城,全靠他了。他是咱全城的主心骨和希望啊!”
“上两次叛军攻打洛阳,听说都是这个王衍指挥的,打退了十多万攻城部队呢!”
“大家不用人心惶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