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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而然的想来牵着我的手,自然而然道,“那便随某走一趟吧。”
我怔了怔,心中忐忑复忐忑,两人纠缠之时,却见一人自外头大步流星进了里屋,神色凝重道,“你俩拉拉扯扯的是在做甚?”
大红制式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眉目里自凛然生出一些威严气魄来。我扶了扶额,此人不是别人,正正是今晚上的新郎官。
这头我与阿君话语纠缠,扔未理出个头绪,那头骅登已然进了寝殿,眼神里不威自怒,很有些意味,因着素养极好,也只差没青筋勃发了。我头脑发昏,脑仁疼了疼,是以今晚这出戏开始紧锣密鼓了,开始要精彩了。
我踌躇,我惆怅,我是这场戏里无奈的狗血女角。
我自豪,我骄傲,我纵是有一千张嘴也难辨分明。
因着骅登是主,阿君是客,骅登的口气里头仍旧含有三分待客的礼貌,他眼睛微微眯起,“狐狸阿君,别来无恙。”又甚轻巧问了句,“竟是哪个仙官领的路,竟将贵客领直寡人的寝殿,让寡人知道,定饶不了。”
阿君倒也淡定,甚贴近我的身子,甚淡定道,“觉年是某家丢失数月的宠物小猫,不料竟被衔到了尾山上。见今寻到了,自然是要带回去的。”
他双手将将要来拉住我,我却后退了半分。是以他的这双手便蓦然停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骅登神色变了变,挑起眉,朝我发问道,“美人,你认识他?”在我犹豫不决,眉目踟蹰之余,他又似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对阿君说,“狐狸阿君,寡人记着你那未过门的夫人尚在大殿里寻你,你方才可是与她一同来的么?”
我咬了咬牙,又舔了舔嘴角,纠结着对阿君道,“我不与你走……”
骅登眉目都伸展开,哈哈大笑道,“寡人弄明白了。觉年竟是狐族阿君的宠物小猫?若是怕寡人欺压了她,阿君大可放心,寡人自娶了她,定然不会辜负。”
阿君神色在我面上淡淡一扫,我心中无比忐忑,默默站到他身后,朝骅登委婉一笑,歉然道,“我只说了不与他走,也没说要嫁给你呀。那个,骅登,不好意思,我真没想过要嫁你。”
事已至此,便也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只不过,我梦见了开头,却没梦见那结尾。
寥寥话语间,我竟是把这两名神仙都得罪了个遍,果然年轻气盛,巾帼不让须眉呀。
在我把他们都开罪完之后,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大好看。于是乎,我非常识相地、识时务地打算开溜
说时迟那时快,我趁着他们一个不注意,便是拔腿就跑。我跑啊跑啊跑,跑啊跑啊跑,再一看,两只脚已经腾了空,踏不见地了。
我竟是被搂在一个坚定踏实的怀抱里。
彼时我尚未跑出院子便被抱了个满怀,我甚惆怅想着,我是两条腿的,骅登是没有腿的,阿君,那是四条腿的呀……
是以这场角逐以阿君先抱起我腾起云雾为起点,骅登在后尾随着,胜负未明。我被阿君搂在怀里,心中激荡得难以平复,彼时想的是,我的梦,它居然就以这样的方式实现了……
我甚苦涩想着,让四海八荒里闻名的两大美男子为我明争暗斗,周公大人,你让我情何以堪,人何以堪?
我本以为,阿君将我搂在怀里,与骅登的那些个打斗,便会显得有些吃力。而骅登无意被抢了亲,自然会发狠与他斗上一斗,这番思量,啧啧啧,这场战役,不战自明呀。
但事实远远超于想象,没想到阿君一手将我抱在身侧,只腾出一只手来,也能将骅登凌厉的攻势化整为零,拂袖之间,拔出扇子好整以暇的挡了挡,骅登的剑风便是忽而转了个方向。
因着设了个屏障,是以山下的小仙们纵然翘首相盼,却也只能见到尾山上一纵诡异汹涌的云气。腾腾渺渺的云颠上,有一股怒气横飞的剑气在另一股气流里左右盘桓,剑气攻势越发的凌厉,间中那股气流却自巍然不动,甚快便化解了缭乱的剑气,占了上风。
他们俩斗得昏天暗地难解难分,我亦随着云头扑腾而来扑腾而去,脑中眩晕之时,也没看清剑花是怎样个舞动,许是骅登见阿君稳操胜券的模样,也不忌惮我了,只放开手大肆攻来,于是在阿君身侧的我不免也受到些牵连。
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连着三脚猫的警觉,也只能看见似有铮铮的剑气夹杂着风声呼呼而来,那来势汹汹的模样,霎时让我慌了心神。
阿君调转了云头,骅登又发难而上。战局又柳暗花明换了重模样。骅登不再束手束脚了,剑气使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