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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空荡荡的手心不知何时浮起一件白衣,看着像是师父平时穿的样式。
我抬起眼,师父促狭道,“唔,某使了个术。”
我便大气不敢喘,只闭着眼将师父服侍上一回,彼时心里七上八下的全然不是个滋味,只觉着师父的那宽瘦相济的身子将那衣裳穿得很好看,眉目淡淡的一派容和之色也很好看,却从未想起来,师父使个术便能将衣裳变到我手上来,那么他必然会使个将衣裳穿上身的术法,每当我想起这么一件事的时候,心里只满满的涌起对师父的敬佩之情,一味的觉着自个脑袋里太过猥亵,怎能够将师父想得那般污秽。
而后我衬起一派端容,以一副请教的口吻十分虔诚的问起师父此事的时候,他老人家嘴边噙了些笑,淡淡答道,“唔,那将衣裳穿上身的术法,某忘了。”
彼时我使了些不大好看的力气方将师父打扮得很好看,全因他后背深深浅浅嵌着些伤痕,新伤裹着旧伤,旧伤混着新伤,翻来覆去的看,也分辨不出哪些是新的,哪些是旧的。
我出神出得慌了神,也没察觉自个竟有些义愤填膺起来,“是谁将师父伤成这般模样?”
我原以为师父是生下来便混入仙籍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忧愁无烦恼无欲望无苦无乐的一介仙君,却也不知师父是何时何地,落下的这些新伤旧患。要说有谁能把他那么高的修为打得这般狠,想必九重天上那天帝也未必能如愿,我在心中暗暗思量,莫不是师父与诗娘平时没事喜欢在闺中玩玩乐子,这师娘下手一不察觉掐得狠了,端得师父的背脊弄成这副模样?
“不碍事的……”师父面上僵了僵,双手在我面上抚了抚,笑容恬淡,话语间云淡风轻得很,“是某当神仙当得不惯,自作自受得的伤。”
我沉吟片刻,方喟叹道,“十四听闻有一种修行便是如此……如此伤身,师父此番,也是为了修为么?难不成是业数?”
师父看了我半晌,方淡淡答,“是劫数吧。”
我甚不解,自师父的眼中,倒是看出些郁郁的疏离来。待得师父起了身,天些微放了些亮。
我想着再宽慰下他,又十分狗腿的把爪子搭在师父肩膀上,十分奉承与他道,“师父,让十四帮师父束发吧。”
师父淡然瞟了我一眼,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甚古怪看了我一眼,啜了口凉茶,方道,“某记得你的手艺不太行。”
师父一句话说得淡淡,我却不自觉愣了愣。
我乃修炼三百年一介小妖,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煮得一手好菜,说得一口官腔,闯荡四方阅历宽达,要说哪里不得道,首屈一指便是束发。
想来我也有过女扮男装的青葱岁月,彼时□发得狠了,也曾与媚娘挽着手儿一同假扮男子到某些烟花之地流连过,见识匪浅。但所幸有着媚娘几万年修为的庇护,在我们俩合着捣乱晃荡的那些年头里,也未惹上过什么大事。
媚娘的修为白生生高出我一截来,我便经常自她那处学到些不同寻常的手艺来,诸如变出讨孩子欢心的术法来,诸如生火砍柴此类居家术法,我是使得很纯熟的。然则我的那一手挽发的功夫,却学得不大好,彼时总是媚娘帮我束的发,后来她搬走了,我便只将头发松松的挽着,化作真身来,远远看着竟像是莲子头上迸发出一团乱糟糟的发菜,在水里逶迤乱拖曳着,委实难堪。
世间总有女子为夫君束发的习俗,因着我那荒芜了的手艺,我曾经也苦恼了许久,忧心往后嫁了人寻了婆家,合着找不出什么大的出错,反倒于小处着眼,闹了笑话。那时在皇宫中说了几句好话,诓骗得青莪与我练手,白白扒拉出半手的黑发,青莪一向要强得紧,嘴唇都快咬破了,愣是没发出半个音节,可惜了他那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愣是被我扯得像个还俗的小沙弥,只差半头长发没养出来,稀稀疏疏的,平白惹人笑话。
想到此处,我便觉着其实青莪也替我受了不少的罪,顶下过很多次的麻烦,想着想着,我便有些想他了。
师父将我从想念中唤出来,又说我“这常常脱线的毛病三百年也改不回来。”也不知师父从何处拿出一柄古色古香的梳子,轻轻唤我道,“十四方才不是想为某束发?”
我愣了愣,镜子里无端端的映出师父超尘脱俗的容貌来,叫人不敢直视。
我跳脱到师父身前,十分机敏道,“师父莫怕,十四束发束得可好了。”
眼风流转,也不知师父为啥嘴角噙了些笑,可又转瞬不见了。
我拿着梳子,梳阿梳,梳阿梳阿梳阿梳,师父一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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